救星是个穿着朴素破旧道袍,扎着发簪的看着邋里邋遢的老道士,或者,是老乞丐也说不定。
老道士是自己来张家村的,在村口刚遇到个张家村的汉子就问话说:“老乡,你们村里闹鬼了?”
上当受骗快三个月了,张家村可没谁还对道士有好脸色,这汉子当时就嘲讽道:“是啊,这事整个长沙都快知道了,怎么?你也想说你是掐指算出来的?还是看出来我们村有阴气弥漫啊?”
听得多了,连这小学没毕业的庄稼汉,也能整出几句专业术语来。
老道士常年游历五湖四海,且不说见过五条腿的蛤蟆,但各色的人总是见过的,心性自然远非寻常人可比,不温不火,摇摇头挺实诚道:“不是,我确实就是听说的。”
汉子见他这样说,也懒得再拿他撒气,扭头继续忙活自己的农事,不搭理他了。
老道士也不再缠他,自顾自又往张家村里走,不远又撞见个人,在问清楚张瘸子家里所在的地方后,他便直奔张瘸子家里去了。
张瘸子最近可算是恨死了道士了,倒不是骗了他的钱,主要是来回的瞎折腾,把本来就睡眠不足的他都快折腾得散架了。所以,在开门瞧到老道士的时候,他就骂开了:“操他娘的,大早上的就倒霉,滚滚滚,老子这里不需要驱鬼,真他娘的晦气。”
老道士却是笑眯眯,道了声无量天尊,说道:“小友莫气,贫道既然来了,自有法子帮你把那鬼魂给超度掉。”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掏摸出十块钱来,又道:“若是没能超度,这十块钱,便是小友你的,如何?”
说来奇怪,老道士看起来也就六十来岁的模样,却理所当然般称将近五十岁的张瘸子为小友。
张瘸子也顾不得这个,见这老东西有点“仙气”,说话也讲究,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了。
再仔细琢磨,要是骗人的道士,肯定不可能还赶着给自己送钱花,这么想,他便彻底的信了。
当然,他是否是看在这十块钱的份上才装着相信的,谁也不知道。
只见张瘸子瞬间变成了副笑脸,热情洋溢起来,恭恭敬敬的把老道士请进了屋去。
同时,老道士手里那张蓝澄澄的,崭新的十块钱,也被他顺手抢到了自己的手里。
老道士被请进屋坐下后,也不说要喝茶,更不说要吃饭,只是轻声对张瘸子道:“你那女人的事情,贫道也大概知晓了,她之所以在此地徘徊,非是怨你,实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依贫道所言,要想让她安心去投胎,只有遂了她的心愿才行。”
张瘸子心里腹诽这老道士咬文嚼字的真他娘磨叽,但嘴上却说:“怎样遂她的心愿?”
老道士说:“今夜你将她那孩子敲昏,在十二点带到她的坟头上去,放在那里,让她带走,从此以后,她的鬼魂,定然不会再出现了。”
“啊?”
饶是以张瘸子的狠心,此时也是惊得张大了嘴,“你、你说让我把傻娃儿送上去?”
他自然不是舍不得,而是怕遇到傻娃儿他娘的鬼魂。
老道士眼里闪过几抹笑意,面上却皱着眉,突然冷声道:“若是不送,你们张家村的人迟早都得死,尤其是你。”
张瘸子不禁被吓得个哆嗦,脸色阴晴变幻几番后,咬咬牙,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老道立时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说:“切记,要在十二点即将到来之时将那孩子送到她坟头上去,不可拖延,对了,若是遇着她的鬼魂,莫要惊慌,当作没瞧见便可,今夜大暑,阳气正旺,她便是想拿你怎么样,也没有那个能耐的。”
说完,老道士便施施然起身,又飘飘然走出张瘸子的屋子去了。
当夜,傻娃儿在睡梦中被张瘸子敲昏,背去了后山上。
当天际刚露出鱼肚白,傻娃儿醒过来,在老道士的怀里,被老道士抱着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傻娃儿瞪着眼睛不说话,老道士也是个妙人,发现他醒了,便将他放下去,不管不顾,继续往前面走。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傻娃儿终究有些害怕,又不知道何去何从,想想还是几步追上了老道士。
老道士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个白馒头来,摸摸傻娃儿的脑袋,将馒头递给他道:“呵呵,许回小子,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跟我装疯卖傻下去呢!”
傻娃儿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我叫许回?”
这由不得他不惊讶,因为在他想来,这个秘密除去他死去的娘之外,便没人知道。
傻娃儿的名字是他娘在他两岁时给他取的,这个“回”字是女人苦苦盼望数年的心思,只可惜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如愿以偿。至于许字这姓的由来,则有关于女人的来历,女人叫高雨雯,是陕西省宝鸡市合子镇柚头村人,丈夫叫许河源,她让许回跟着姓许,是希翼许回以后能和他的亲生父亲相认。
想起自己的娘,许回的脸色便冷下去,连带着对老道士也露出敌意。
老道士却不由分说牵起他的手,道:“你命中注定是贫道的徒儿,贫道来张家村就是找你,至于贫道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现在就算是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不过等你日后继承贫道的衣钵了,你自然便会明白了。”
许回想挣开老道士的手,却发现老道士的手紧如铁箍,没能如愿,他抿着嘴,不说话。
老道士也不管他,只是又道:“前十年,你尝尽这世间炎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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