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店里碰见个心理医生,问了问你失眠多梦的情况,她怀疑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听不懂,说人话。”
“自杀率百分之十九,这下听明白没?”
林深青举着酒瓶笑:“才十九呀。”
苏滟被她气乐。
“得了吧,”林深青看她一眼,“失眠嘛,就是精力过剩闹的。”
“那你倒是听我的,试试睡前运动,酣畅淋漓一场,保你沾枕不省人事。”
“你以为我是你,艺高人胆大,赵钱孙李轮着睡?”
苏滟笑笑:“哪还赵钱孙李,我这都该到‘陈’了。”
这按照百家姓顺序收集炮友的癖好真是……
“恶趣味。”林深青评价。
苏滟耸肩:“本来是要金盆洗手了,谁知道这阵刚好有个姓陈的航大学生,隔三差五来我店里,这不天意难违么?”
林深青晃酒的手一顿,眉梢微微扬起来。
苏滟突然“呀”了声,盯住了一层的玻璃门:“说曹操,曹操到啊。”
林深青跟着望下去。
底下进来五个男人,或者说是男孩——穿衣打扮稚气未脱,看着像大学生。
她在昏黄的光线下眯起眼,盯着中间那个有点眼熟的人笑了笑:“哪个姓陈呀?”
“黑色卫衣那个。”
有两个穿黑色卫衣的,刚巧就是她在工大见过的两位。
“有两个呢。”林深青示意她讲明白。
苏滟面露稀奇:“怎么,你瞧上哪个了?”
林深青看着在一层卡座坐下的几人,摇摇头。
“那你管是哪个?”苏滟觑她一眼。
她仰头喝酒,过了会儿说:“今天被人搭讪了。”
“这不是你林大小姐的家常便饭么?”
“在我讲堂上睡了五十分钟觉,企图吸引我的注意力。”
“老套。”
“但手段不错,刚才我就觉着后背凉,敢情是被盯了。”
苏滟反应过来,看向贺星原和陈驰的方向:“你说哪个?”
“黑色卫衣那个。”
“有两个呢。”
“这是瞧上人家了?”
苏滟“嗤”一声,摇摇头。
林深青回敬过去:“那你管是哪个呢?”
苏滟笑着转头下楼,叫驻唱台换了个场,上了一支摇滚乐队,然后朝卡座走去。
那边陈驰正讲得起劲:“蒙娜丽莎知道吧?就那种似有若无的笑,不管你坐在哪个角落,都觉得她好像在看你,可仔细一瞧,又觉得她谁也没看。”
另外三个男生长长“哦”了声,眼色暧昧地瞅向贺星原。
贺星原一手两瓶啤酒,往桌沿一磕,四个盖全开,递给他们:“打住,喝你们的。”
陈驰接过酒,抬头看见来人,叫了声“苏姐”。
苏滟没应他,朝散台的林深青瞄,挑衅的味道。
林深青眨着眼示意——你继续。
陈驰顺着苏滟的目光往上望,愣愣撞了下贺星原:“那不是你的蒙娜丽莎吗,这么巧?”
贺星原拿酒的手一顿。
倒是林深青神色自然,天生的笑唇总带几分笑意,真应了那话——谁都觉得她在看自己,可事实上,她谁都没看。
她举起酒瓶向卡座遥遥一敬,一瓶酒就下去了。
陈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贺星原望着散台的方向,跟着一气吹了一瓶。
“干啥玩意儿,都市男女的全新碰撞方式吗?”贺星原隔壁的胖子问。
陈驰点点头,也要来上一瓶,被苏滟拦住:“这酒不够劲道,跟姐去外边喝。”
一句意味深长的邀约,两人很快没了影。
几个男生笑骂陈驰“重色轻友”,只有贺星原心思不在这儿,手里捏着一只老旧的打火机,开了火又关,目光落在桌沿亮起的手机屏幕。
短信界面来了新消息:「那女人收了你婶婶的封口费,你别单刀直入,先探探她口风,有进展跟我讲。」
贺星原搁下打火机打字:「你在教我做事。」
对方听出陈述句里的反问意味,很快回:「……我又不是你们路家人,哪敢呀?」
他没再理会,探出半个身体,从桌角拿来四个骰盅,冲一旁三人晃了晃:“都别干喝啊,来吗?”
上边散台,林深青正在给苏滟打电话:“苏老板,请我来喝酒的是你吧,这就把我撂下了?”
“是请你来喝酒的呀,今晚你随便喝,单全免。”
林深青夹着冰块往杯子里一块块丢:“那你别后悔。”
“说话算话,不过你悠着点,你最近状态不好,酒量得打三折。”
“三折还不够喝穷你么?”
*
林深青挂断电话就让人上了一排酒,量不大,重在贵。
等她把一瓶罗曼尼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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