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盯着近乎疯魔状态的谢十三,随时准备出手。事实上若不是宁遗交代过不能伤了谢十三的性命,他早就出手将其击杀了。
谢十三被宁遗这么一骂,倒是清醒过来了。不多时,身上的狂暴真元就褪去,眼里的血红也消失,神识恢复。
他看着宁遗,沉声道:“你刚才那一式剑招,是否是堂前燕剑诀的中卷,幻元剑式?”
宁遗正在气头上,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施展的是堂前燕剑诀中卷的幻元剑式啊,看来你还没完全发疯。要不你再疯一下,正好岳司首手痒,拿你练练手。”
谢十三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岳不群看着谢十三,跃跃欲试,破天荒地开口道:“落剑崖一战,你败给了武当肖一峰,天下人都以为你战死了,你却躲在龙虎山的斩魔台上闭死关,听闻你捕捉到了一丝天机,一朝顿悟,参悟了道门玄之又玄的‘指玄’神通,足以媲美佛门的‘金刚不败’,我想领教一下。”
谢十三神色落寞,有些自嘲地道:“指玄又如何,还不是被困聚星境数十年,无法触摸到天象门槛,不用打了,我不是你对手。”
岳不群闻言,身上的战意消散。
谢十三看向宁遗,平静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却故意在我面前施展堂前燕剑诀,你想跟我换什么?”
宁遗此时的气也消了许多,闻言冷哼道:“堂前燕剑诀乃世间一等一的剑诀,价值无量,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能够跟我换?”
谢十三沉声道:“虽然我很想补全整套堂前燕剑诀,但我谢十三也不是随便的人,我谢家虽然已经没落,不复以往辉煌,但尊严还在,想要这样就让我我谢十三为你卖命,未免太天真了点,再说了,堂前燕剑诀一共有上中下三卷,你能够施展出中卷的幻元剑式,充其量也只是拥有两卷,最重要的上卷,不可能在你手上。”
宁遗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三卷?”
谢十三脸色一变,震惊道:“你手上有三卷?完整的堂前燕剑诀?这不可能,当年武王府解散后,三卷简谱也随之流失,我谢家弟子也只有下卷入门篇流传下来,你怎么会有三卷?”
宁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好整以暇,慢悠悠地道:“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只平阳落虎,别说是犬,就是豹子都不给欺啊,真是豪门大户里出来的少爷小姐,脾气大得很。我区区一个无名小卒,哪敢买你的命啊。”
谢十三冷哼道:“别话里带话,你区区凝元下境修为,就能施展出幻元剑式的剑意,普天之下,无人能比,而且还能让监天司司首甘愿当你的护卫,你的身份来历,不比我差,说吧,你到底是谁?”
宁遗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岳不群,连连摆手道:“你可别乱说话,我哪敢让岳司首给我当护卫,是吧,岳司首?”
岳不群没接话,只是看着谢十三,淡淡地道:“谢家很了不起吗?别说现在是大奉王朝,就算大周没有灭亡,武王府还在,他选了你,也是你的福分!”
闻言,谢十三脸色大变,死死地盯着嬉皮笑脸的宁遗,惊声道:“你当真是他?这个世间真的有涅槃?”
宁遗有些不满地瞟了岳不群一眼,岳不群这回不说话了,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谢十三喃喃道:“浴火涅槃,真的是重生了吗?”
宁遗摇头道:“别瞎猜,我不是他。”
接着,他又很不满地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的命,卖我十年,如何?”
谢十三道:“十年换中上两卷剑诀,不亏。好,我答应你。”
宁遗闻言,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道:“爽快,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嘛。今日岳司首就做个见证,十三你就起个誓呗。”
谢十三心里有种想骂娘的冲动,卖命给别人还男子汉大丈夫?这很憋屈好吗?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堂堂聚星上境高手,名副其实的大宗师,如今竟然被人喊十三!
心里郁闷归郁闷,但谢十三还是很配合地起誓:“我谢十三,从今日起,给宁遗卖命十年,忠心不二,若有违背此誓言,天道如刀,斩灭三魂七魄!”
见状,宁遗开心地拍掌,笑道:“好好好,有你这么一个大宗师在身边,我以后出门就安心多了。”
谢十三脸上怎么看都带着郁闷之色。想他一生桀骜,如今却成了一个臭小子的奴仆。
宁遗心里舒坦,哈哈大笑着道:“今日这么高兴,当痛快喝几杯,走,咱去长风楼,不醉不归。”
谢十三如今是奴仆身份,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没有意见。
不过岳不群却拒绝了,理由是时候不早,要赶着回宫里复命。
闻言,宁遗就不高兴了。他是个穷光蛋,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谢十三这人一看就知道跟乞丐差不多,岳不群一走,去哪里找财主付酒钱?
不行,绝对不能让岳不群走。
心里打定主意,宁遗灵光一动,很快就有了主意,凑到岳不群耳边,低声道:“岳司首,听说你这些年一直托人寻找一种奇石,不巧,我一年前在东海边偶得一枚,听人说,那是一块凤纹雨花石,也不知是真是假,岳司首是此道行家,不如给我把把眼?”
岳不群一听,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惊喜之色,不过他并没有失态,轻声道:“好说好说,说来我也有许久没去长风楼了,一直公务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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