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弘历心疼的连孩子都没看挥手示意产婆抱下去,就坐在魏莞絮旁边执起她的手,感觉眼底有些酸:“莞絮,你辛苦了。”
她为了他,为了皇家的血脉,已经辛苦了许多年了。
在刚刚回京时便已下旨册封令贵妃为令懿皇贵妃的册封宝典,在魏莞絮生产一月过后正式举行,人人都看到了,一个汉人血统包衣出身的女子,是如何在十多年夺得皇上专宠,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可魏莞絮却在册封宝典过后摆脱了纯碧,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长春宫,这个好像她上辈子居住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积了灰,纵然弘历吩咐下人天天打扫,却也抵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冷清。
“我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位置。”魏莞絮看着墙上自己的画像,喃喃自语:“我用了十二年的时间,终于又回来了。”
她现在虽不是皇后的身份,仅仅是皇贵妃,但废后已经幽禁,形同无误,整个后宫尽在她掌控之中,封号与不封,实在已经没什么区别。
“虽说尘埃落定,倒也觉得空虚。”魏莞絮喃喃自语,望了一眼自己的画像,画中的女人端庄贤淑,温柔雅致,和现在的她判若两人。相见不如怀念,最后看了一眼,魏莞絮转身离开长春宫。
其实弘历并不是不想给魏莞絮一个封号,他甚至已经拟好了孝仪纯皇后这个封号,富察含姝封号孝贤纯皇后,是因为她当之无愧贤这个字。而弘历赐给魏莞絮一个‘仪’字,则是因为两人多年互相倾心和向往,更值一个仪。但还未来得及实施,便因为太后的阻挠而夭折在摇篮里。
“皇后。”太后看着他,语气不可谓不是语重心长:“你要立她为皇贵妃,哀家绝不反对,但是皇后哀家却不能允许。”
弘历不满的皱起眉毛,沉吟片刻劝说着:“皇额娘,莞絮这么多年给朕养育的子嗣,对后宫的贡献,您不是不知道。如今皇后被废,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朕还是觉着摒弃旧时观念……”
“皇帝。”太后睨了他一眼:“瞧你把哀家说的,哀家怎会不知令妃对朝廷的贡献,所以你封她为皇贵妃,哀家也并没有反对吗。只不过一个汉籍女子,又是包衣出身,你让她当皇后,文武百官该如何看待你!怕是会嘲笑大清,嘲笑我们满人!”
弘历哑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他虽然从未瞧不起魏莞絮的出身,也不计较,但是不得不承认太后所说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弊端。魏莞絮若是个满人血统出身低微也就罢了,但坏就坏在她是个汉人,且她的出身非常的卑微,早就去了的父亲是当时内务府总管,身份还是一个奴才等级的。所以在魏莞絮刚入宫的时候,她的身份也不高,仅仅是一个宫女。
“而且……”看着弘历已经软下来的神色,太后继续吹着耳边风:“废后辉发那拉氏,虽乖张疯迷,却也是出身高贵,打小跟着你。若在此时她未死,皇帝你便立了新人,世人难免议论你行事凉薄。”
太后已经将话说道这个地步,弘历除了遵从,没有别的选择。
“含姝。”弘历离开后踱步到了长春宫,看着富察皇后的画像喃喃自语,模样和魏莞絮如出一辙:“朕觉得你和她很像。”
他最近愈发有这种感觉,可能是被皇后教导过的原因,弘历渐渐就能从魏莞絮的一瞥一笑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含姝当年的风采,只可惜是幻想罢了。
其实她们两个差的远,他也只是偶尔才会迷茫。
弘历因崇庆太后阻拦未能立魏莞絮为后,魏魏莞絮从此以皇贵妃之尊统摄六宫之事,代行皇后之责,魏莞絮对于统摄六宫可谓是轻车熟路,刚刚任命便委托庆贵妃辅佐自己,一起制定了一个法则,比之从前富察皇后管理六宫时,更多了一丝严厉。
次年,夏季正盛之时,皇后却已经彻彻底底的枯萎了。辉发那拉氏薨逝,享年四十八岁。弘历下旨以皇贵妃礼葬,可魏莞絮看到礼部的册子,知道实际上相当于嫔下葬礼。且弘历下令并不举行国孝三年,辉发那拉居瑢这个皇后的位子,可以说是不废而废。九月二十八日,被葬入纯惠皇贵妃的地宫中。
直到这个时候,魏莞絮方才知晓看起来对废后无动于衷不闻不问的弘历,对她心中的怨恨是那么的深。魏莞絮犹记得那日在船上,辉发那拉居瑢又哭又笑,状似癫狂的捏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的声音——
“爱新觉罗弘历!我就算做鬼也会天天诅咒你,诅咒你没心肝,诅咒你不得善终!”
皇后早就没有家人了,根本不怕会受到什么代价,尽情的说着悖逆之极的言论,在弘历越来越冷的视线下笑的得意猖狂,被侍卫打晕拖了下去。
可对于弘历来说她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减下去的那一缕头发本身就是最深刻的诅咒,让弘历痛彻心扉,一段时间内被心中的激愤搅扰的彻夜难眠。
如今辉发那拉居瑢的死,对弘历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可以报复她的一次机会,他不论世人会如何评判他薄情寡义。也定然要以羞辱性的下葬来对待辉发那拉居瑢,让她整个名字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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