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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赵南钰果然没有过来,他不来才好,宋鸾巴不得他不来,她的下巴还疼着呢。
翌日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初春天气明媚,院中栽种的玉堂春漫着淡淡的香气。
宋鸾梳洗后,便有人将早饭端了进来,惯例是清淡的粥,她也没有挑,就着酱菜吃了两小碗的粥,垫饱肚子之后心情都好了很多。
接连几日,宋鸾都在淮水居过着这么平静的日子,赵南钰没有过来,甚至没有派人过来递话,她自然也没有主动往他眼前凑,唯一可惜的是,识哥儿也被看的紧紧,拘在前院,她也没机会见上。
又过了几天,宋鸾发现她一直灌了安神汤的盆景还活的好好的,心里紧着的那口气松了一大半,看来安神汤是没问题的。
春分那天,赵南钰总算出现在她眼前了,他牵着四岁的识哥儿,这个乖宝宝被他牵着手,父子两个的神情如出一辙的温柔。
宋鸾这日穿了件绯红色的齐腰襦裙,直领上襦呈浅白色,腰身勾的纤细,眉眼艳光流转,远远看过去明艳动人。
识哥儿朝她喊了一声,“母亲。”
她打从心底对这个乖巧软萌的孩子很是喜欢,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很快她就收回了手。
她甚至能察觉到一旁站着的赵南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寒意,宋鸾是不太敢和他对视的,也有些害怕他看着她的眼神,表面上温柔,实则阴寒,还含着些许戾气。
用午饭时,安静的只听得见动筷子的声音,宋鸾想哭,她连菜都不敢多吃,也不敢把筷子伸到他跟前去,这顿饭吃的像是上刑。
赵南钰最先停筷,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下巴还疼吗?”
现在才问你早干嘛去了!!!当时疼疼疼啊!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在心里疯狂咆哮,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宋鸾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他嗯了一声,然后就又没什么话说。
识哥儿忽然出声,“我吃好了。”
宋鸾看一次就得感叹一次,这孩子太乖了,也许是血缘关系使然,她越看识哥儿就越喜欢,想动手揉揉他的小脸,想逗他玩。
“自己回前院,可以吗?”赵南钰询问他的意见。不太情愿然他和宋鸾待在一起。
赵识低下脑袋,出人意料的回了一句,“父亲,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赵南钰的笑容滞了一分,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宋鸾,要笑不笑的神情看的她毛骨悚然。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识哥儿这么快就被她撬动了小心脏,仅仅只是对他好了那么一回,这个孩子就想和她待在一起了。
嘤嘤嘤,好阔耐。
“随你。”
赵南钰自己倒是没有多留,去了前院的书房。
赵识坐姿无比端正,双手放在腿上,小背挺的板直,雪白娇嫩的脸颊微微鼓起,神色正经,宋鸾看了就想上去逗逗他。
她走过去,坐在他边上,识哥儿的身躯似乎僵硬了一瞬,手指头紧张的揪紧了衣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想要留下来,或许是因为有半个月不曾见过他的母亲了。
其实赵识心里清楚,他怀念上一次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感觉,闭上眼睛就能闻到娘亲身上好闻的味道,她会关心自己,会问他字写的好不好?累不累?
“识哥儿想不想吃东西啊?”宋鸾问完就想打她自己,才刚吃完午饭啊,他肯定不饿。
果不其然,识哥儿摇了摇头,“不饿。”
宋鸾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也是第一次当娘啊!还当的这么仓促,脑中灵光一闪,她问:“那你会下棋吗?”
识哥儿犹豫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会的。”
说来惭愧,宋鸾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只知道围棋的规则,而不会下,简而言之就是看得懂但是下不来,她笑了笑,“我们今天不下围棋,我教你一个新的玩法。”
识哥儿从来不曾听说过还有别的下法,亮晶晶的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乖巧驯顺,“好。”
宋鸾从柜子里将一套上好的棋子找了出来,盘腿和识哥儿坐在软塌上,两个人中间只隔了一张矮桌,她将五子棋的规则同识哥儿说了一遍。
这孩子也是冰雪聪明,听了一遍就明白了。
午后的光比别的时辰更要温柔,慵懒的金光穿过窗格一道道照在屋里,温暖明亮。
母子两个安安静静的坐着,宋鸾手里拿的白子,识哥儿执黑子。
宋鸾下棋时全神贯注,一点都不会被外界所影响,她捏着白子,单手撑着下巴,盯着棋局看了好久,才慢慢落子,很是谨慎。毕竟她还不想输给一个孩子。
识哥儿下的也格外认真,其实他有意无意让过母亲好几回了,可是好像她并没有看出来,总是下错地方。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都过去了。
宋鸾打了个哈欠,她问:“识哥儿你困不困呀?要不要午休?”
识哥儿识趣的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尽管他很不舍得,“有点困,那我先回去了。”
他又回到了那种生硬疏离的语气。
宋鸾伸手如愿以偿的捏到了她觊觎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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