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殿,与你孱弱娇柔的外貌不同,你有着铁石心肠。你明明知道莲司会因为你的离开而死,却能够和近卫紫逃走而不再回来。你和橘慎有纠缠,是因为一千三百年前,橘慎是因你而死的大友皇子,你明明身为他的妻子十市皇女,却被迫帮助自己的父亲大海人皇子谋反、逼迫他自杀。”
她顿了顿,笑道:“现在发现了吧?你的出生是有预谋的,鹰司家为了家族的复兴,特意在轮回交错的轨道中找到了唯一和新一代四神纠葛甚深的你。你和橘慎是十市皇女与大友皇子,你和明石枫是二条皇后与在原业平,你和近卫紫是长保中宫藤原彰子与一条天皇,你和我儿却是织田市与浅井长政……一切都是鹰司经实的如意算盘,可惜他唯一错算的就是,他一意扶持的近卫紫身为至高至贵之人的转世,怎么可能听命于小鬼都不如的他?”
“时至今日我已经明白近卫紫的目的,我和赖通固然是罪有应得,但莲司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但我却不愿意莲司陷入这样的争斗——你记住,惟有毁灭,才能让”京“真正解脱它千年的负担。”说完,她笑了,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将一枝绿萼早梅插入龙泉瓷瓶中。
录象到了这里忽然中断,然后一片茫茫的雪花白。她是要我坐视不管么?可如果她试图以几百年前织田市对浅井长政的亏欠来要挟我救莲司,那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已经答应近卫紫,我只会坐等结局出现。
我的出生如果是伯父和父亲精心算计的结果,我反而感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依然无法来到这世界,无法与慎完结我们之间的纠葛,无法生下小隐。
“绯,牺牲和奉献对于整个世界都没有用,但惟独对爱你的人是一剂可以腐蚀刻骨的毒药。”那是紫的声音。
“你……早就知道了?”
他走过来,将我紧紧圈在怀里,唇齿在我的颈项徘徊,弥漫出淡淡的药味:“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等你,而那些信息也每天都会自动显示一次。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名子就是定子的转世,而我注定会负她。”
“你应该爱她才对吧——一条天皇明明爱着定子皇后的。”彰子的情绪忽然借由我的心爆发开来。
“不,怀仁所爱的人是彰子,他对定子的感情就如同对一个姐姐,你知道定子长他三岁,他们是一起历经磨难活过来的啊。”紫叹息了一声。
我不由哑然,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地表露自己的情绪吧,似乎他就在借由一条天皇的事情暗指他自己,这种不适应不由让我下意识地问:“你就是因为看到了冰见夫人的录象,才决定要将”京“彻底毁掉的吧?”
“我要你自由,我并不在乎残破此身的未来,但我希望你和孩子不会再被这里的旧事威胁,”他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未来我能够陪在你和文久身边,请你教会我要怎样才能做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
我只能抬头面对他的话:“你知道吗,我一度恨过你。”
“我知道,因为在他们都温柔对你的时候,只有我毫不怜惜地强迫了你,”
紫笑了,带着一点苦涩,眼睛里紫光深浓,“可是绯,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去爱,在”京“里,爱是毁灭的同义词。”
“并不只是那件事,还有慎,我曾经以为慎是你逼死的,现在看来,慎其实是被我和他自己逼死的。”想到慎,终究还是不能不难过。
“哪怕他是自杀,也不能减免我丝毫的罪……”
“不错,绯,我们都有罪,那就是你。所有的孽都是因你而起,每个人却都甘之如饴。”莲司迈着有力的步子走进他原本的领地。
他把头发剪成了我们初见时候的长度,那个疾风骤雨的夏末午后,那个清爽而眼神寂寞的少年。他的表情恢复成一种熟悉的漫不经心,但是瞳孔深处已经没有一种名为执念的东西:“紫,毁了组织是我们的共同目的——但除此以外,我还要为父母报仇啊。”
“你说的对,所以我在等你——如果这样简单就死去,我以后又有什么资格照顾他们母子?”紫忽然把十字架挂在我身上,然后当着莲司的面,快速到我毫无防备地亲吻我的嘴唇,“等我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就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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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这样出去是准备干什么,但那副搏命的姿态告诉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无力地躺倒在椅子里,只看到绿抱着小隐,一脸不赞同地对我说:“绯殿,您不该这样做的。”
绿似乎生气了,因为之前她已经开始称呼我为绯了,可是现在又对我用敬语了,我笑着抱过小隐:“你是在气我没有阻止他们吗?”
“当然,大人和冰见莲司都以你的意志为优先,如果你出言阻止,他们就……”绿显然是对战况感到忧心。
我笑了笑:“带着痛苦表情说出”不死不休“和失去了执念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弄出你死我活的局面?放心拉,难道你对紫的实力没有信心吗?”
“你真的很精明诶,完全看不出来你是这样一个人——也对,如果真想把大人置之死地,冰见莲司怎么可能一个人光明正大地进来?!”绿喃喃道。
谈话间小隐饿了,我和绿都是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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