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朗星稀,轻轻吹拂的夜风将白日里的暑气尽皆掩去,只留下淡淡的凉爽萦绕期间,几只夜归的雨燕盘旋了几圈,最后落在了屋檐下,探着头,好奇的朝屋内张望。
“小公爷,这赢小四已经帖出了告示,狮城内的所有没有土地的农户,都可以去租赁狮城商会的土地,租赁熟地的免一年租子,开荒的农户则免三年租子,免租期满后按照现在租子的一半收取,如今那些农户被鼓动的纷纷抛了权贵豪门家的活计,准备举家去开荒呢。”
“这赢小四到底想做什么?”
听了管家老鲁的话,朱炜将冰好的美酒放到了桌上,背着手原地转了两圈,虽然建昌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不过怎么看赢小四都没有翻身的理由,既然如此,他就算折腾的动静再大,那也不过是空中楼阁,只要撤免的王命一到,所有的一切都得变回原样。
“小公爷,那几家的家主都等着您的信儿呢,如果这些贱民走光了,那定然影响各家的收成,可是城主命他们又不敢不遵,几大家子就全指着您给撑腰呢。”
“哼!这还不简单,你这就去程旭的府上,告诉他,这几日把城门给我关好,控制住这些贱民,让他们一律不准出城!你就明着告诉他,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这次让他自己看着办!”
说完,朱炜挥手将老鲁打发出去,转身重新端起桌上的酒杯。
清晨,日照城头,狮城外城的城门如同往常一样缓缓的开启,靠近城门两侧的商户照常挑开了门脸准备迎接上门的生意,可没成想自家门口已经被那些举家出城的农户给堵上了。
“军爷!军爷!这明明是城主下的令,准许我等出城开荒,可你们为什么不放我等出去?这,这,我们大都辞了原先的东家,这不让我们出城,可就是断了我们的生计啊!”
面对吵吵嚷嚷的农户,城门官也是一脸的无奈,只见他指挥着城卫将大门用鹿角拦住,自己则站在了唯一的出口处,也不管对面怎么问,他就只是一句话!
“你们别问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只要上峰命令未曾解除,你等就不能出城!”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唉,原以为城主的命令能够好用,谁知道还是不行,这狮城现在到底应该听谁的啊?!”
“哼!听谁的?自然是听小公爷的!”
众农户正在议论纷纷,忽然听到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响道:“你们也不想想开,他赢小四是杀了人的,早晚得被拘到建昌去治罪!你们这些贱民竟然还在指望着他?哼哼,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回去好好的白干一年活,我这做东家的开恩还能收留你们,否则你们就等着活活饿死吧!哈哈哈!”
得到风声的孙寿早早便赶到了城门口,见城卫军果然守住了城门,就知道那个什么程旭还是得听小公爷的,一想到赢小四马上就要被撤,之后这狮城还是他们几大家族的天下,孙寿的胆气就为之一壮,对那些辞了活计的农户冷嘲热讽起来。
“这,这......”
这些农户本就没什么主意,如今听孙寿这么一说,更是满面愁苦,几个胆小的孩子怯怯地抱住自家老爹的大腿,也不明白自己的娘亲为什么在旁边偷偷地抹泪。
不得不说,那种三六九等的森严等级深入人心,赢小四辛苦建立起来的信用机制还十分的脆弱,一旦出现点差池,普通百姓就会下意识的将他重新归于权贵阶层,所以朱炜并不需要特殊针对,只要制造出一点小小的摩擦,然后煽风点火就足够了。
眼看着城门口是越来越乱,哭号之声乱入人心,而那城门官还是一脸的公事公办,不肯放行,再这么下去,赢小四的圈地移民就只能成为一场闹剧!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喊道:“让让!快让让!城主大人来了!”
正在鼓动得起劲的孙寿打了个哆嗦,连忙在护院的保护下躲入人群之中,只见远处赢小四一身盔甲,身后带着罗成、孟良等十几名朱雀卫,浑身杀气的直奔城门而来!孙寿眼睛一转,趁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你就是城门官?”
赢小四冷着脸,将上位者的威严展露无疑,再看那城门官是满脸苦涩,而城主发问又不能不答,只好点头称是。
“我发的告示你没看见?”
“末将看见了......”
“看见了你还在这里封门!!”
赢小四眼睛一瞪,对那城门官吼道:“搬开拒马,放行!”
“这,这,末将也是有军令在身的啊!”
那城门官简直成了风箱中的老鼠,夹在中间难受得紧,眼看没了办法,便索性把心一横,直接说道:“末将是奉了城防将军的将令,这军令如山,末将是万不敢儿戏!”
“哼!”
赢小四冷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却是缓和了许多,他知道难为底下人怕是也没什么结果,根子在程旭那里,想来还得到程旭府上走一遭。
想到这儿,赢小四掉转身子,准备安慰农户几句,哪知刚平复下百姓的情绪,就见人群外面忽然一阵骚乱!十余名农户被推搡在地,甚至连未长大的孩童都被撞到了一边,一时间哭号之声大作!
“格老子的!谁他妈敢欺负咱们城卫军!活腻歪了是吧!”
只见一个光头大汉带着几十号人气势汹汹的冲入人群,两只蒲扇大的巴掌是见人就扫,那些农户不过是些庄稼汉,哪里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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