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感激地对薛老太太笑了笑。
她笑起来眼睛很亮,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粉嘟嘟的唇上扬,让人看着就知道这笑容是发自内心而不是敷衍。
薛老太太也笑了笑,又突然愣了一下,薛锦棠好像瘦了很多,她的脸蛋比之前小了一圈,脖子上的肉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了。
可是赵老大夫说她不会瘦了啊,难道是她看错了。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薛锦棠与薛锦莹对面而坐,账单就摆放在中间。
薛锦棠盯着眼前的算盘傻了眼,她根本不会用算盘。
她从小跟着外祖父学习算数,外祖父教她写阿拉伯数字,说是外国人算数的方法,不用算盘也能算出来。
她小的时候以为人人都会,后来发现别人不会,只有外祖父跟她会。外祖父就告诉她,不许告诉别人,在人前也不能显摆,她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薛锦棠想了想,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她可以用心算,在心里算出来之后,再在算盘上直接拨出结果,这样不就行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噼里啪啦拨算盘的声音。
薛锦莹算得很认真,薛锦棠却十分悠闲。她时不时看看薛锦莹,把薛锦莹气得够呛,她觉得薛锦棠是在抄袭她。
薛老太太也发现了,她叹了一口气:“锦棠身子不好,你先回去吧。”
账单上的内容对于薛锦棠来说太简单了,她巴不得要走呢,闻言立刻起身告辞了,薛老太太觉得她懂事知进退,再次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薛锦棠去燕王府别院针灸,路上积雪很大,马车走得很慢。
她坐在车里,心里挺着急的。她是患者,应该去等大夫,哪能让大夫等她呢。更何况赵见深的身份、性格那可是一般大夫都没法比的。
好不容易到了燕王府别院,薛锦棠就立刻去了赵见深的院子。
范全笑着将她请进屋里,让人给她端茶倒水、搬暖脚的炉子过来,告诉她:“薛小姐请稍等,殿下今日有事,要迟一些过来。”
薛锦棠在房间里等着,只觉得异常温暖。这个房间她来过很多次,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了,坐在那里久了,她慢慢就打起瞌睡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赵见深回来的时候,她正睡得香甜,脑袋枕在椅背上,脸蛋红扑扑的,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张着,呼吸绵长香甜,让人不忍惊扰。
那甜蜜的香味,一阵一阵撩拨着他的心房。
赵见深眸色深深盯着她。这女子很漂亮,现在瘦了就更漂亮了,只可惜心术不正,是他的仇人。前世他到死都不能肯定究竟是谁指使的她,不过必然跟夺了她清白的人逃不了关系。
所以他不单单给她针灸,还在她身上下了蛊毒。这蛊毒平时靠药物压制,一般人看不出来。如果她跟男子交欢,蛊毒就会从她身上传给那男子,谁夺了她的清白,谁就会中毒,蛊毒发作的时候,痛如万蚁啃噬,痛不欲生。
蛊毒还没有下完,等蛊毒下完了,他跟薛锦棠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她,沉醉地嗅她身上的香味。
很好闻,他很喜欢,这香味会让他舒服安静,几天不闻他就会想这个味道。他按照这个味道自己配了好几次香,总是不太满意。
今天有机会,他好好闻一闻,把味道记住,总能研制出一模一样的香料来。
薛锦棠迷迷糊糊的醒了,见赵见深站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副青松雪山图,墨迹未干,赵见深正在收尾。
她不敢打扰,默默在一旁静候。等赵见深画完了才道:“民女失礼,让殿下久侯了。”
“你过来。”赵见深放下笔:“你看这幅画如何?”
薛锦棠会丹青,而且是个中高手,她一眼就看出这副画笔法娴熟,画技精湛。远处的冰峰雪岭皎洁雄伟,近处被白雪覆盖的青松却伟岸秀美,浓淡勾勒得当,对比鲜明,营造出天寒地冻、人迹全无的清冷与宁静。
“非常好。气势雄浑又不失空灵之美,寒威千里望,玉立雪山崇。殿下这副青松雪山图生机勃勃,落笔稳重,干湿并用,笔少画多。境简意深,宁静淡泊又没有凄凉之感,是上佳的作品。”
赵见深挑了挑眉头,他不过随口问一问,没想到她竟然说得头头是道。能看出来他画工不俗,她有几分眼光。
“你会丹青?”
薛锦棠说:“会一些些,画人多一些,对画景并不精通。”
赵见深笑了笑:“我与你恰恰相反,我喜欢画景,不喜欢画人。下次你有空,替我画一幅肖像吧。”
赵见深是那种高大又冷硬如出鞘之刀般锋利的男子,薛锦棠见过他笑,要么是冷笑,要么是嘲笑,像现在这样眼眸轻挑,嘴角上扬的笑还是头一回见到。
笑容冲淡了他身上的冷硬感,让他变得温润和煦,他丹凤眼波光流转,十分的好看。
如果他经常这样笑,一定会迷倒很多女孩子。
薛锦棠出于礼貌,也回以笑容。
赵见深却突然敛了笑,离开了书桌。
他前世很喜欢笑,别人都说他亲和好相处,对他亲近多而恭敬少。
重生之后,他意识到人若是流露自己真实的情绪很容易落入被动,所以他总是控制自己的表情,效果也很好。只是今天……他烦躁地捏了捏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芬芳入鼻,又觉得格外放松惬意。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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