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说:“祖母来信说,我们明天回城,若是此时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恐怕不太好吧。”
薛锦莹打蛇打七寸,王石斛脸上就露出了犹豫之色。薛老太太、薛老太爷把家族名声看得大过天,这事人尽皆知。
她这一犹豫,郑太太急了,瞪着王石斛家的。
薛锦莹好整以暇看着薛锦棠笑,若没有留后手,她怎么敢随便过来。
薛锦棠捏了捏郑太太的手,不急不忙说:“三姐姐这话说错了,这间屋子除了我们四个,便是贴身奴仆,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说,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三姐姐做错事,给我赔礼道歉,想来是不会乱嚷嚷的。我有这样的姐姐,深以为耻,又怎么会说出去?”
“舅母跟王妈妈就更不会多舌了。所以,三姐姐是想多了,今天的事情绝不会传出去,对薛家的名声不会有任何损害。”
不等其他人说话,薛锦棠就高声喊了荷叶:“去,拿蒲团过来,三小姐金尊玉贵,别跪坏了她的膝盖。”
薛锦莹这时候才慌了,她转身就走,王石斛家的一把拦住:“三小姐,还是认了错再走吧。”
薛锦莹脸刷白,忍着耻辱盯着那蒲团,最终跪下来给薛锦棠磕了一个头。
她咬着牙关,死死不开口,认错的话,她绝不会说的。
薛锦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希望你是真知错了,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轻揭过了。”
薛锦莹恨得浑身发抖,抬起头来看了薛锦棠一眼,起身走了。
王石斛家的说:“明天回城,舅太太跟三小姐必然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我这就不打扰了。”
郑太太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刚才那小蹄子眼睛红的能滴出血来,那眼神又狠又毒跟豺狼一样,真是让人后怕。可恨不能一棍子打死她,她以后还会出来再害人。”
薛锦棠笑笑:“舅母别怕,有我呢,她讨不了好。”
能下手杀人,薛锦莹狠毒不输豺狼,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欺凌的羊兔。
薛锦莹接近她的机会应该有很多,之前一直陷害,为什么会突然起了杀心,八成跟沈家脱不了关系。
看来还得求助于郑执。
郑执褪去衣衫,胸口一片紫青,小满拿着药膏给他涂:“少爷,很疼吧?你不该去接锦棠表小姐的。本来也不是很高,她也摔不坏,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郑执不语。
这点疼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幸好薛锦棠没有摔着,要不然母亲又该唠叨了。当初他捏青了薛锦棠的手腕,母亲就唠叨了好几天。
他当初下手很重,薛锦棠应该是很疼的吧。
小满一边把药膏推开一边嘀咕:“怪不得少爷不喜欢锦棠表小姐,她也的确太爱惹事了。每次来都提一些无理的要求,害得少爷为难,这次还受了伤……”
“好了,你出去吧。”
“可是药膏还没有揉开……”
“我自己可以弄好。”
“是。”小满感觉到自己惹少爷不高兴了,却不知为什么,只神色怏怏地退出去,没一会又一惊一乍地跑回来:“少爷,锦棠表小姐来了。”
“让她等一会。”
郑执起身拿帕子把胸前的药膏擦掉,闻了闻还有味道,就拿出新袍子穿上。
薛锦棠等了半天不见郑执出来,心里默哀。
她知道郑执厌恶她厌恶的不得了,她也不想凑上去招人厌,可谁让郑执是唯一的稻草呢。
郑执也是可怜,讨厌她又拿她没办法。
等她改变现状,就离郑执远远的,再也不烦他,把舅母照顾的好好的,让郑执只管建功立业去。
郑执出来了:“小满崴了手腕,我刚刚给他涂药膏,你坐吧。”
小满看了郑执一眼,少爷为什么要隐瞒呢?
“表哥坐。”薛锦棠正儿八经给郑执福了福身:“今天的事情多谢表哥帮忙,谢谢你。”
郑执“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薛锦棠想了想,再次福了福身:“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困扰了很久的事情想要跟郑表哥请教,郑表哥是在外面行走的,比我见多识广,我思来想去,也只有问郑表哥了。”
郑执看了薛锦棠一眼,薛锦棠忙说:“有一对兄弟与老母亲相依为命,哥哥很有本事,起早贪黑挣钱,支应门庭十分辛苦。可弟弟却游手好闲不仅不帮忙,反而吃酒赌钱打架,给哥哥拖后腿。”
“哥哥忍无可忍就跟弟弟分了家,老母亲担心小儿子一个人活不下去,就跟小儿子一起过活。不过半年,弟弟就把分家得来的钱财挥霍一空,此时老母亲生病,弟弟求助于昔日猪朋狗友,纷纷被拒,竟然没有一人愿意出手相助。”
“弟弟幡然醒悟,想要改过自新,却没有门路,更无人愿意聘他做事。哥哥的生意越做越大,开了好几家铺子。弟弟别无所长,却对术数算账颇有几分天分,就求到哥哥面前,想要跟着哥哥铺子里的账房先生做学徒,不要工钱,等学成了去别处做账房,挣到了钱还拿来给哥哥做学费。”
“可是这个哥哥却害怕弟弟故态复蒙,犹豫不决。郑表哥,若你是哥哥,你会怎么做呢?”
郑执一直听着,他倒了一盏茶,推到薛锦棠面前:“你觉得呢?”
他不能打断薛锦棠,他想听听薛锦棠到底想说什么。
郑执没有不耐烦,还倒了一盏茶,这是表达善意的举动,薛锦棠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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