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碗,“听说三郎兄在广州混的不错,赌馆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是也不是?”
“那里。小小生意,全仗朋友捧场,不过赚了些贩夫走卒的零碎银子,提不上场面,提不上场面。”玉面三郎笑得开心,“若小郎君有兴去玩时,三郎必是要扫门相迎的。”
“好。我确实有兴趣跟你玩一把。”
巩翊默默算了算,抬头盯着他:“想来我海上遇劫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吧。没错,巩家没钱了,不过还有田产,房屋,加在一起也值上三万四五,我用此作赌本,跟你赌一次。你只须掏上两万贯,你赢,房屋是你的,田产也是你的,巩家一切都可拿走,如何?”
“你疯了!”胖子直接跳了起来,“他是开赌场的,你牌九都没摸过,赌的是什么?!只怕你连牌面大小都辨不出来!他家赌场有多黑全广州都知道,你还想往上去撞!”
郭伏威大喝:“胡来!就算真要出了八千贯也不会要命,你这是想把家业败个净光不成?!放着俺还没死,由不得你乱来!”
玉面三郎一怔。他倒是没想到巩翊会如此拼到鱼死网破。他是作足了功课的,对巩家家底了如指掌,稍一算,就知道数字没有水分,只有多没有少。
他没有冒然答应,只小心再问:“你确定?真的要这么作?”
“阿胖,郭叔,你们不要挡着我。”诚恳对了胖子和郭伏威解释,
“巩家被人惦记上了。这事不是八千贯能了休的,今天纠缠,明天生事,这样下去要多少个八千贯能摆平?总是想我家破人亡才会甘心。既是这样,干脆如了他意,一次拿完,他真有本事全部赢走我也没有话说!输也要输在明面,不跟他们玩那些虚的!
你们帮得我一时,总不能帮一世吧?再说了,要一直拖累你们,巩某大好男儿,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这事我定了,想夺家产就来,只要赢了老子,我双手奉上候着!”
突如其来的狂喜让玉面三郎几乎险险晕过去。他跑这事不过为了五百贯的报酬,可是若是有机会赢了巩家全部,那事后谁也没有理由再让他吐出来!至于八千贯的事情,那算什么?有族叔他老人家在,最多拿出两千上下打点,摆平此事超超有余啊!
这小子竟然敢找自己对赌,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若轻轻放过了这一注大财,只怕祖宗都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巩小官人,这事可不是戏耍。你若是认真的,某这就请中人,押字为据,你可敢么?”
“你只管去请。明日的此时,咱们广州城见吧!”
老徐走时欲走又留,叹息半响,终于下了决心,怀里拿出张钱庄存条,一把塞到巩翊手里,“莫让人知道!”不等巩翊问他,一溜烟走得没了影子。
存条上有着六百贯。
“这人倒还有点人心。”胖子过来看看,“这怕是给你留的跑路钱了……巩哥儿,你真的要同他赌?那厮也不过只是个泼皮,听命行事的角色,你跟他拼,这不是拿了玉器拼瓦罐么,却到底值个甚么!”
历中任是胖子郭伏威再怎么百般劝解,无奈巩翊吃了称砣铁了心,
“一定要如此。谁敢伸手,我就剁了它,叫那些人想打我主意的时候好好掂量掂量!这种小角色要是都对付不了,以后王八乌龟都就都敢欺负过来,这例子不能开!”
无论愿是不愿,家里草草收拾了一下,第二天郭伏威和胖子还是随着巩翊到了广州。地点当然不可能是玉面三郎的赌场,他那乡下摊子还担不起这么大面额,双方约好了去最大赌场公平一搏。
消息风一样的传,前来看热闹的人越集越多,很快就把三层高的德宝坊围得成了个铁桶,害得德宝坊坊主申海忙碌无比,一边擦汗,一边指挥着人安排桌椅,突出大厅供这两位豪客豪赌,一边还得指挥交通,求爷爷告奶奶请这些人给把通道给留出来。
这件事很突然,申海虽然也是意外,但玉面三郎只同他一说时,稍一思索申海就答应了下来。
双方赌资合起足足超过了五万贯,还是死磕的那种,不死不休,这么吸引眼球的事儿上哪去找?如此豪赌广州有史以来有过几场?!如此机会要是不抓住,那就真是白枉了他广州赌坊老大的名头!
白出果子茶水都是愿意的,一掷千金算个毛,这一次可是一掷是几万金呐!
玉面三郎这次也拼下了血本。
巩翊嫌存单麻烦,不接受钱庄存单,只能用现钱,逼得他四处提现,家底儿掏了个馨尽不说,提钱的那家钱庄都被他搬了个空,逼到钱庄都紧急启动了应急库房。
数十名大汉抬着一溜的银箱招摇过市,铜钱银锭一箱一箱过个不停,这情形把见多识广的老广州都震了个不轻,纷纷打听这是谁家办事这么大手笔?
吹口哨的,看热闹的,街上的闲汉,很快就把街道挤得个水泄不通,人群随着银箱一起流动,身后简直是跟上了一条长龙,组成了浩浩荡荡一支大军向前走。
等申海出来,一眼看到这般架势,顿时双眼发直,天爷,这是半个广州城的人都来不成?
巩翊揣着几张印着地契轻飘飘的纸,安稳坐着喝茶。坊主申海不时过来告个殷勤,各类新鲜果子不住手的上,名家酒楼的菜品也摆了琳琅满目,说不出的惬意。
“巩哥儿,你现在还吃得下去!”胖子忧心忡忡,只觉生平见过的事无过于此,荒谬得叫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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