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乐业,很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呢……”巩翊想了一会,总觉得熟悉无比,好一会才猛地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什么赐乐业,他们是流浪到亚洲的一群犹太人!
“去看看!不管是怎么回事,总会有个解决办法!”
巩翊还真不信了,这大宋的天下会由着大食人来搅风搅雨!
“这事再难也要办。我自己去跟他们谈!大不了把他们的人招上一部分,秘密给咱们制作,出上高价就不信不成!”
说走就走,三人干脆一起过去,这些赐乐业人住在光塔寺一带,是大食人在宋朝建起的,出了名的城中之城,专门为蕃国商人建立的蕃坊,各国商人基本都会常住这里。
很繁华,这里多国各种各样的特色商品云集,波斯运来的地毯,印度才会有的黑银佛像,尼泊尔珠宝和弯刀,几乎是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这个时代亚洲国家里有些特点,能卖得上钱的东西,几乎全在这里。
繁荣,喧嚣,声音震耳,各种各样异域腔调充斥街头,叫卖的,跑买卖的,应有尽有,整个街道古色古香,悠然之中又充满了异样风情,这条古代大街繁华到夸张,令人简直有点难以想像。
“你娘,这多的人!“胖子有几分惊诧,他从不来这地方的,倒是惊了一下,整个大街全是些高鼻子的,怪模样儿的蕃人。有头上顶着包头布的天竺人当街卖艺,用一只陶笛吹着一支怪异的小调,面前散落的几枚铜钱。
巩翊也扔几块铜钱过去,“天竺人也有?他们在这里过的好不好?”
任若海淡淡瞄一眼,“这是作生意败了的。天竺也有豪商,不过人少,占不到便宜,这里几乎是大食人的天下,凡是和大食人作生意有冲突的,最后几乎都就是此人的下场。”
“咦,大食人这么霸道?”胖子一边问,一边也扔出一把铜钱,让那天竺人深深的抚胸鞠躬。“平时都没多听过,难道也那么混帐么?”
任若海长长的轻叹。
“不作这一行,那里会知道这些事。我有些时候也真的弄不懂,大食人到了广州对咱们到底是好是坏。”
苦笑着摇头,“若说不好,他们带来了新货,整个市面倒也带得繁荣,各样大食特产在大宋卖得不错,每年仅仅皇宫中就要采购五六十万贯的**没药,更不消说得整个东京,众多的豪富之家,都是需要西域宝石沉香,数额之巨甚是骇人。”
“可是有来没有往,他们赚走了咱们的钱,可咱们却几乎赚不到他们的钱。看上去好像年年丝绸量都是在越作越大,其实广州真正只是得了个过手钱,真正的大利被他们两头全部通吃了。”
既然说到这里,任若海也就放了开来:“我也不怕暴了家丑。大食人作主意极狠,咱们的丝绸到了他们的都城巴格达,听说一转手加价卖到泰西各国,几乎价比黄金,可是咱们卖给他们基本只是料子钱加路费,利不过两三分,咱们实在是在当大头啊。”
“大宋的钱全被他们赚了,我家在广州作丝绸也不算小户,这几年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大食人越兴旺,我家就越难作。现在他们更进了一步,直接找到产地,从江浙一带购得货品,于是广州一下就更难了,只能是给他们作点补充,不过是些余货罢了,生意一天难过一天。”
胖子嘴张成了圆。任家是广州绝对挂得上号的丝绸商,他都如此,那别人……
“任哥儿,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带了货去那个叫什么?巴格达?直接去了那里去卖岂不是好?路虽是多跑了些,却多赚了不知多少!何必让人挤兑得这般模样?!”
“谈何容易。”任若海笑容越发苦涩,
“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我说了,他们作生意作得异常凶狠。莫看他们在我大宋似是尊公守法,其实去了大食你就明白,哪里奉行的全是弱肉强食的法子,一路上马贼处处,贩货过去完全是给人送菜。”
“根本分不清兵和贼。兵脱了号衣就是贼,贼穿件衣服就成了兵,过一座城就得交一次税,有时那城主嫌收税慢了,都能派城主卫队蒙了面作劫匪,你说怎么过?另外,”
加重了语气,“宋人的商队更是想都不用想,若敢出现在那里时,如苍蝇见了腥,所有的大食人会合起来抢劫,是以这条路是压根不通。“
“至于大食人的货物,如**没药之类,咱们明知拉回来就是大赚,却仍是一样没得作。咱们宋人就是到了大食人的港口,也买不到他们的货物,而丝绸瓷器反会被压价,压得极狠,目的就是想让别国人跑不得这条商路。“
“咱们宋人商家能有什么武力?压根反抗不了,真真是在那里任人宰割。一来二去的,也就没人再跑远路,最远不过到三佛齐,连天竺去的都是极少极少。唉,我大宋辛辛苦苦养蚕,作蚕,再织成丝,最后却只是为人在作嫁衣!”
这些话任若海也不知憋了多久,说起来一个劲儿叹息。
“莫说是大食,就是三佛齐,天竺,又是什么好鸟了?全是过路收财,一路全从我宋人身上吸油吸脂,我等辛辛苦苦作了货,冒了性命的风险拉了出海,他们却只在那里坐着等,想怎的收税就怎么收,想如何提就如何提!比起大食,唯一好的只是不曾抢劫而已!”
胖子呼呼的喘粗气,突然一把揪住巩翊,“巩哥儿,我现在才知道,你作那新海船却是为了什么!这事儿不成,不能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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