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亚运村的那项工程一结束,建筑公司的工人们边带着自豪踏上了返乡的火车。
胡双十早已经归心似箭。他想家乡的树梢,他想他的母亲,弟弟,妹妹,他更想的是自己的妻子孙娟。
每个夜晚,在工棚冷而硬的板铺上,他难免不想起分别了六个月的媳妇,那种滋味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煎熬。一个yù_wàng强烈的男人被足足憋满了六个月,那该是怎样的摧残?火车的速度太慢了,他恨不能长上翅膀飞回到那个梦牵魂绕的家里去。
今天中午时分,胡双十总算望见了狐家屯高大的白杨树梢。
可回到家里,他却连孙娟的影子也没看到。家里人告诉他那个五雷轰顶的消息:孙娟红杏出墙了,和黄老六同居去了,开始的时候还隔三差五地回来一两次,可最近连家都不回了,干脆在黄老六家里过上日子了。
黄老六的狂言终于实现了,而且助纣他实现这个诺言的人竟然是曾经和自己海誓山盟过的孙娟。
听到这个噩耗之后的胡双十已经不能呆子屋子里,盛夏燥热的气息已经要把他窒息。他足足在屋后的墙荫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等他离开的时候,满地都是香烟头。
无论他怎样怒火燃烧,也都要平静地面对家人。他是家里的老大,他是家里的一家之主。
午后不久,家里人都要下地锄草了。眼下土地已经承包到户,土地就是乡下人的命根子,就算入伏以后地里的草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但为了明年地里干净,还是要把草清除的。
家里人都走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胡双十再也控制不住郁闷的情感,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但很快他就擦干了泪水。他是男儿,是胡家的男儿,不能用眼泪宣泄痛苦。他要报仇,他要痛痛快快地报仇。
他想出了一个对待野兽才能实施的复仇之举。
胡双十翻箱倒柜般地翻出了爹当年杀猪用的那把钦刀。那把钦刀保管的还很好,上面还是光亮着呢,但似乎锋利度已经不够了。要想移到斩断黄老六的孽根,半截留在孙娟的下体里,这样的锋利度还是不够的。他要磨,把它磨成一把宝刀,削铁如泥的宝刀,让他的孽根齐涮涮的断在小婊子的洞洞里。
想着那样痛快淋漓的复仇,他开始血液沸腾。
午后的太阳已经向西方偏去,可空间里还是火炉般窒息着。胡双十的脊背上的汗水像溪水一般流淌着。可他还在磨着那把钦刀,刀刃几次被磨卷了,又磨过来,他不断地磨着,血液不断地沸腾着……
“哥!你磨刀干啥呀?”
篱笆墙那边传来了女孩儿甜美的声音。
胡双十磨刀的手一哆嗦。扭头看时,见两个妹妹手里握着锄头,正站在院子里目光晶莹地看着他。
胡家的一对刚刚十八岁的孪生姐妹真是两朵娇美的小花儿,正如她们的名字一样。白里透红的瓜子面庞,水汪汪毛嘟嘟的大眼睛,体态婷娜而丰盈,全身无处不散发着美韵的妙龄气息。两个女孩有些惊讶地望着他手里的钦刀。
胡双十愣了一会儿神儿,急忙掩饰说:“啊!妹妹,咱妈不是说要把那只公鸡杀了吗?我磨磨刀。”
“啊?杀一只鸡,用得着动那么大的干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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