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等会下山带你师弟吃一遭吧!”
随后我又接着道:“还有,你们两位已经不是秋水山庄的弟子了,这份恩情承的却是你们苏庄主的。当年往事随风,我希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切莫再任性妄为。方玲珑,你记着,在江湖上,旷清风就是你弟弟。”
语罢,我瞥了她一眼,只见她泪水盈眶,痴痴地看过来。她又郑重地叩了三个响头,道:“我方玲珑发誓……”
听到这里我立马摆手,说:“打住打住!诶诶诶,你发你的誓言到一边发去,我可没这么伟大,我不听我不听。”
妈耶,我最怕这东西,假如有一个人当着你的面发誓承诺要干些什么,我劝你还是赶紧逃走为妙。只消因为,一旦这个人愿意在你面前发誓,不论是什么誓言,都有要由“你”见证或者是对“你”承诺的意味在里头。
而我猜测,方玲珑要么是发誓好好照顾她弟弟,要么就是说要好好做人,再不是!就是要日后报答“云隐道人”的大恩大德云云……
不论是以上哪种猜测,我都承受不起,一来我没空监督她余生怎么过,二来“云隐道人”这个人可不是能够长存的,我段花自翊fēng_liú成性,断然不会困在“道人”这个假身里头了。
见状我赶紧扯开了话题,囫囵说着:“话说你是不是已经完全从金喜年的掌控中脱离了?”
她一脸愕然地看着我,许久才道:“是的,自从云隐道人你帮我‘洗脱’了刺杀金楷银公子的罪状后,我就被免去了沉塘的惩罚。”
我看着她已经洗去了一身骄奢的浮尘气息,说:“起来说话。那么今后你们的事便与我无关了。”
旷清风将她扶起,她说:“只是不知云隐道人要怎么解释从地牢地凭白消失了一个人……而不知道金喜年那条毒蛇会不会加害你……”
我断然道:“不会。他捡了个大便宜怎么还敢来?”
……
凉凉的秋风吹过丘陵,树叶被风刮起而又落下,远方空寂的苍穹万里云卷云舒,斜阳映照在山林中留下斑驳的随影,云雀盘旋着飞蓬鸣叫随后展翅而去,水静静地流淌着,流淌到不能勾起一丝涟漪的平静湖中……
江湖,是什么,是分别。
残破的茅房,摇曳的柴荆,伫立着三个人。
我将拂尘一扫,搭在左手手肘上,两手指成圈,作捏诀状比划在胸前。
方玲珑给我抱了个拳,决然道:“云隐道人,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能见面了。”
我立马收了这副正经状,摇摇手,说:“别别别,呃,我是说你去吧,江湖很大,你去闯了也未必再能见到我。”
方玲珑又说:“云隐道人,我知道江湖规矩,可是我还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说:“你说。”
方玲珑道:“我知道云隐道人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可否信任我将姓名相告。”
我挑眉噘了噘嘴:“不行,不给,再见。”
方玲珑瞬间又愣住了,后面我们又重新道了个别,我只听到在无限的风声中,她嘀咕了一句:“真是奇怪……”
我耸了耸肩,自嘲道:“哎,流花隐兔不奇怪,谁奇怪呢?”
……
次日,清晨,我并不着急着去要那四百两银子,毕竟渡了几天几夜的真气可不是儿戏的,每日吃烤山鸡对肠胃来说也并不是这么好的……由是撑着一个疲惫至极的身子,随便找了一家成衣铺换了一身衣服,蹒跚而行炒着小路上了峻仪山,啧啧啧,何其心酸……
我戴着一顶加纱的斗笠,压得低低的,腰间挂着一个水袋,方才从镇上买的,顺便捎了点水,接着从路上折了一根粗壮的柴枝,一边拐啊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干馒头,饿得不轻,塞得满嘴都是。
山路盘旋而崎岖,捷径快是快,但是十分陡峭,而且一路上的荆棘颇多,引领人前行的也只有抬头便可看见的曙光。背着个大行囊,嚼馒头嚼得如此之粗鲁的女子自然是引人注目些了,而这位女子,也正好是不才。
峻仪山路上的信徒满满,道观正对着的那条路开阔平坦,山路相对平缓,可惜人满为患,而且路途遥远。后面那条路就不同了,走这条路的人也大多啃着馒头。
这会,隔壁一个穿着褐色短衣的小伙子,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干瞪着我。
我不禁也啃着馒头,干瞪回他。
小伙子一脸狐疑地走进我,开腔道:“大姐,我看您走得这么辛苦,要不要扶你一把?”
我咽了口馒头,怔了一会才说:“不、不不,大姐不用扶。”
小伙子好心地问:“真的不用扶吗?大姐我看你都拄拐杖了。”
我尴尬地笑笑说:“真不用,嘿嘿!”
虽然小伙子把我看老了好几岁,实则我也不过二十方出头,呃,不过这小伙子好在热心肠,顺道着我便跟他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聊起来了。
我歪过头问他:“小伙子,你这次上山是想祈什么福?”
小伙子说:“我啊,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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