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花田时发出的轻微摇曳声响。
楚燚早就已经习惯了世间只有他一个活人的日常,撇了撇嘴继续抱怨,“你看,我虽然做了一件错事,但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了。只有等你醒过来之后,我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这还得你自己睁开眼睛告诉我才行,否则……”
“否则?”身边有个声音轻轻地回应道。
楚燚一个激灵,猛地转过了头去,正好对上了睁着眼睛望着他的谢怀碧。
他蹭地跳了起来,又可怜巴巴地靠近谢怀碧身边,想要伸手碰她又不敢,“你醒了?”
谢怀碧躺在那块暖洋洋的石板上,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眨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
“是、是这样吗?”楚燚紧张地上前用真元检查她的四肢百骸,确认其中经脉血肉关节都连接正常后才放松了脸色,“只是一直没有使用,过一段时间你就会适应的。”
“谢谢。”她很有礼貌地道谢,接着问道,“你是谁?”
楚燚一愣,“你不认识我了?”
“但很显然你认识我。”谢怀碧微微仰起下巴看他,“那我叫什么名字?”
楚燚嘴角一抽,觉得有点扎心,“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他稍稍平静了一些,盘腿在谢怀碧身边坐了下来,“我的名字是楚燚。”
“楚燚。”谢怀碧依样画葫芦地跟着念了一遍,声音软糯糯的,听得楚燚心里一荡。
这大概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你和我为什么在这里?”谢怀碧又问道。
“你受伤了,我带你来疗伤。”楚燚简单地一笔带过,“你还记得些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怀碧乖巧地摇摇头。她说着,终于缓缓地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接着是整只手掌。
楚燚下意识地伸手替她揉搓关节,“感觉好点了?试试看坐起来?”
在楚燚的帮助下,体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真元的谢怀碧终于用手臂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她扫视着眼前壮观地望不见尽头的紫阳花田,赞叹道,“真漂亮。”
“你更漂亮。”楚燚轻声道。
谢怀碧歪头打量着他的表情,“别的事情我都忘了,我只记得好像过去一直都很累很累,终于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楚燚失笑。谢怀碧几百年间都忙着扮演不同的人,能不累吗?他试探地伸手碰碰谢怀碧的头发,见她不反感,才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怪你。”
“你呢?”谢怀碧又问他,“你看起来很累。”
楚燚沉默了下来,他收了手,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
“这就是你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原因吗?”谢怀碧歪着头问道。她的表情一派天真无邪,好像根本没被楚燚浑身的压抑气息影响。
“我知道你有很多名字。”楚燚顿了顿,“但那应该都不是你的本名。”
“抱歉。”谢怀碧诚实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是我做的事情,对不起。”
“我想听的……”不是抱歉。楚燚把话的后半截吞了回去,他摇摇头站起身来,“如果觉得这里无聊,我可以带你去做点别的。”
“不,这里很好。”出乎他意料的,谢怀碧摇头拒绝了他,“我想待在安静一点的地方,什么都不做,就很开心。”
楚燚垂眼凝视着谢怀碧,见她仰着小脸望着自己,眼睛清澈得好像刚刚能站稳四肢的小鹿一样令人怜爱,眼神不由得暗了下去,“随你的便。”
谢怀碧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前世今生,光是在这片空旷的花田里日复一日地坐着就让她足够开心。
一时间楚燚也有点恍然觉得未来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他不必在意三界是不是毁灭了,他又是不是要想办法回家,而谢怀碧又为什么要在他的身边扮演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角色。
只是胸口那些阴暗的**一日比一日叫嚣肆虐得厉害,就算谢怀碧就这么站在他眼前也不能止渴。
她为什么能忘得一干二净?
她怎么能忘得一干二净?
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
“楚燚,你在看什么?”谢怀碧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她毫不客气地一手就抽走了楚燚拿在手里的书,看了两眼上面歪七扭八的古文字,一眼就看懂了,“灵魂契约?”
楚燚一时不察居然让谢怀碧得了手,他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谢怀碧,“随便看看。”
“你盯着这本书看好几天了。”谢怀碧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手指顺着上面的内容划过去,“你不是说世界上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活着了吗?你想和我定下这个契约?”
“……对。”楚燚沉声道,“放心,我没打算强迫你。”
“定了也没关系。”谢怀碧看到最后,低头看向楚燚,“不就是要双方同意吗?我同意了。”
楚燚眯起眼睛,他不容置疑地伸出手去,将上方的谢怀碧扣着后颈拉了下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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