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多了。”
听他这样说了,刘田芳还是不放心的把手掌探到了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并不高,这才笑着点了点头:“不烧了,来,军子,把这喝了,喝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陈建军接过来,这碗并不是洁白的,而是有带着暗青色裂纹的、裂了个口的碗,他吞了口口水,幸好这破归破,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
原先还不觉得,一看到这碗鸡蛋糖水,肚子里就咕咕的叫了起来,避开了那个缺口,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了下去,一整碗就这么倒进了嘴巴里。
甜甜的、香香的,滋味比他想象的好喝,而且……他摸了摸肚子,感觉这点只塞了个牙缝,还饿。
看他这样,刘田芳接过碗:“你等着,我去给你蒸两个红薯,啊晓呢?”
陈建军想了一下: “好像是去供销社买盐了。”他又想了想,才确定的点了点头。
他们三兄弟除了他是长子,跟父母一起过,其余的两个一成了家就会分出去,房子是他们父母建好的,距离也不远,彼此间就隔了个几百米的距离。
现在大弟已经成家搬了出去,还在一起住着的,就是父母、他和媳妇、小弟、小妹。
刘田芳到厨房里一看,锅里已经煮着了,应该是许晓发现最后一点盐用完了,才去了下供销社。
她打开锅盖看了下,火候不到,又加了根柴火进去。
供销社在村里只有一间,有的东西也不多,基本上也就是材米油盐酱醋茶那一些东西,很快许晓就回来了。
她看到刘田芳在厨房忙活了,叫了一声妈。
刘田芳看到她也扬起一个笑脸,她不太喜欢这个儿媳妇,毕竟她是城里人,娇气,跟儿子在一起儿子很多都要迁就她,也不会干农活,家里的成分还不大好,但现在她已经嫁给自己儿子了,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孙子,态度也跟着改善了很多。
“你回来了,来,摆筷把,你动作快一点,军子饿了。”她加了点盐,就可以出锅了。
许晓连忙点头:“好。”
去干活的人也是时候回来了。
许晓摆好了碗筷,走进了房间:“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看陈建军坐在那里发呆,走过来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说起来原身为什么会不舒服,就是因为前两天许晓闻到味道不舒服吐了,然后去给大夫看了,说是怀孕了,这个新手爸爸一下子高兴得太过,晚上睡不着就出去跑了几圈,之后就着凉了,流了好几天鼻涕,昨晚上还发了会烧。
陈建军僵着身体不敢动,模糊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好多了。”
“中午你就没吃多少,你再等等,爸他们就快要回来了。”
说到晚饭,陈建军觉得自己的肚子叫的更欢乐了,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许晓听到了,扑哧一笑。
“叫你中午不想动,现在饿了吧,我先去端给你。”丈夫现在病着呢。
陈建军僵硬的点头。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许晓拿了几个大红薯并一大碗粥过来,他迫不及待地拨开红薯红色的外衣,吞到了肚子里面,这几个红薯是真大,每个都比他拳头还大,他却把四个全都塞到了肚子里才察觉出了一点饱意,海碗里的粥是杂粮粥,陈建军辨认出里面有红薯、不知名豆子、菜叶子等等,米粒是最少的。
再把粥喝了,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一份。
看他这样,许晓忙问:“吃饱了吗?锅里还有粥。”
陈建军点头:“饿。”
许晓又拿着碗出去了:“你等会儿,我去把粥盛过来。”
他等了没多久,许晓就端着碗进来了。
陈建军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吃,他足足喝了三大碗。
许晓看了也吃惊,不过想到丈夫中午只吃了一点点,就释然了,收拾好:“那你再好好睡一觉,有事叫我。”
这时候家里其他人也回来了,陈建军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把印象中的人对上号。还想起来他因为生病了,不能传染给孕妇,所以就把他的铺盖搬到了还空着的小孩子的房间,所以也怪不得他刚才看着房间除了床就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柜子了,连个凳子都没有。
他们去干农活则是按照队里的安排,去了就有工分,家中全都是下地的,除了他媳妇许晓,她是村里的代课老师。
她是一年前下乡的,原身当初对这个白白净净的女孩一见钟情,在人家屁股后面追了一年多才成功让心上人点头答应嫁给他。
一开始她也是跟着大家一起干活挣工分的,后来村里的小学有一个老师调走了,原身的大伯就帮忙运作了一番,让她去做了一名代课老师,这个就轻松多了,而且她本身学历也够,高中毕业,压得住。
然后他又想起了原身,他和大弟都是初中毕业的,两个姐姐是小学毕业,小弟和小妹正在上初中。
至于原身,有一把好力气,所以工分是满分,他躺到了床上,拼命的回忆,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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