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晒太阳的老人家,破败却仍矗立的马头墙……
宗朗等了半天,不见她来,凑过去,问她在做什么。
“挑点照片发微博。”程诺头都没抬地回答,显然已经忘记了她下午承诺过的事。
宗朗凑近看,发现她挑了好多照片,竟然没有他。
“我们俩拍个合照吧。”
程诺问他怎么突然想拍照。他正经地道:“拍个合照给你当头像用,好让你那些粉丝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别想打主意。”
程诺失笑,满足他的愿望。“好啊,现在就拍?”
宗朗说现在就拍,抹了把脸,又拿手耙了耙头发,才想起自己是板寸,根本不用耙。四处看,找适合拍照的背景。看来看去,挑中了那张放在书桌旁的旧藤椅。
藤椅足够大,能坐下他们两个人。宗朗把程诺抱在怀里,头倚在她肩上,举着手机,上下左右各个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拍完了翻开看,每张都不满意,不是光线不好,就是觉得没把自己拍帅。于是又拿了单反,架上三角架,摆拍。
程诺笑他,“平时大咧咧地,今天拍个合照这么计较干什么。”
宗朗说:“你不懂。”她现在粉丝节节高涨,评论里有不少人称她为女神。做为女神的男人,他很紧张好不好?何况还有那个林以安,肯定也关注了她的微博,他不把自己拍得帅一点,怎么让那个混蛋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他盯着相机镜头,提醒程诺:“微笑、微笑。”
越刻意程诺反而笑不出来,“不行,我笑不出来。”
宗朗扶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看着自己,“看看,这么帅的男人是你的,是不是做梦都得笑醒?”
程诺噗地笑出来。
他们俩是坐在藤椅里的,程诺侧坐在宗朗腿上,抬头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宗朗也看着她,唇角微扬,眼里满满都是藏不住的爱意。他们身后,是蓝花布的窗帘轻轻飘荡,书桌上摆的旧陶罐里插着一把芦苇,灯光昏黄,温馨宁静。
相机将这一刻定格。
这次拍的照片,宗朗满意极了,传到电脑里,修改了大小,就催着程诺换头像。程诺依言换了,才将之前挑好的那些照片上传,想了想,将这张合照放在最后,一起发上微博。纪录文字的时候,程诺一张张介绍了照片,到最后这张,只用了三个字——我的家。
我的家,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发完没多久,一刷新,评论已经炸开锅。
女神竟然有主了!
好帅啊,和博主好般配,金童玉女!
天啊,太幸福了,我也要搬到荷叶洲!
祝你们白头到老,永远幸福。
这样的帅哥还有没有,给我来一打!
……
宗朗看着一水赞他的评论,乐得眉飞色舞,扛起程诺就往床那边去。程诺笑着叫他放下来。他理由充足地道:“忘记你白天说的话了?”
程诺真忘记了,问他:“我说什么了?”
宗朗把她放在床上,倾身覆上去,兴奋了一天的火苗熊熊燃起:“你说,要好好犒劳我。”说完,抱着她翻了个身,把自己交由她掌控……
夜,宁静。
情,正浓。
*************
第二天,打年糕正式开始。早上各家都要忙点家务,到了九点来钟的时候,之前说好要一起做年糕的人家,就陆续过来了。
刘叔和吴婶是头一个来的。先帮着做准备工作。做年糕时要用大锅灶蒸米粉,刘叔觉得程诺厨房里的那个土灶小了点,来的时候,还拎了一只超大的铁锅。
用旧砖头和黄泥,在前院砌了个简单的灶台,铁锅架上去,加了水,烧得滚开。
人多,活干得就快。米粉是之前就在镇上磨好的。因为做年糕的米粉是糯米和晚米掺在一起的,有的人喜欢筋道一点,就多放些糯米。有的牙口不太好,就多放些晚米。所以各家的米粉都单独放着,做了记号。等蒸粉的时候,分开做。
蒸粉的工具,并不是蒸笼,而是木制的像水桶一样的物件,洲上人称之为蒸桶。上大下小,没有底和顶,在中间的位置,有一块活动的木制的蒸板,中间有许多洞眼。在上面铺一块打湿的白棉布,将掺了水的米粉,一层一层,慢慢往里装。
这是个技术活,粉装得快了,不容易熟,装得慢了,又会蒸过头。程诺是做不来的,由吴婶和另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一起做。
这边在蒸粉,那边已经有人把石臼和木锤清洗干净,只等粉一蒸好,就开始打年糕。
院子里围满了人,都是一个村里住了几十年的,互相熟悉,做事的做事,轮不上做事的,就在一块聊天说话。程诺把家里能做的椅子凳子全搬出来了。她自己也没轮上事做,因为不会。就拿着相机,到处拍。也不刻意摆拍,只是把看到的都拍下来,力求真实。拍照片,也拍视频,拍到村里村民时,大家都会拘谨又羞涩地,对着镜头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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