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诵经,打断了师父,罚你去扫地。”
“后殿?”女孩飞也似的绕过去,跑向后院,“师姐,杏框在外面,记得帮我弄进来啊。”
“我还要诵……经呢……唉……”
惠行叹气,认命往外走。
☆、庸城
后殿。
推开殿门,只见蒲团上空无一人,女孩唤道:“师傅……”
“昭儿。”
隔间里传出女子沉稳的声音。
女孩站直了身子,恭敬的合手:“是,师傅。”
“进来吧。”
“嗯。”
商昭乖巧的站在静慈眼前,檀香萦绕在鼻翼两侧。清香入骨的味道,让女孩浮躁的心沉静了下去。
灰袍女子隐没在香雾当中,面容看不真切。轻转念珠的指尖圆润晶莹,声音听着年轻,却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昭儿找师傅有事?”
“嗯。
“何事?”
“师傅,我想剃度。”说着,商昭就跪了下来。
指尖一顿。
半响,念珠才转动起来,寂静里,竟生出些让人心惊的不安来。
“为何要剃度?”
“可师姐们不都剃度了吗?为什么昭儿还要留头发?”
“她们要修行一辈子,而你不是。”她微微倾身,伸手将商昭扶起,“你的母亲会来接你。”
“什么时候?”
“以后。”
“多久?”
“……师傅不知道。”
“昭儿剃度了,娘亲也可以来接我啊。”
“剃度之后,你就要待在慈悲庵一辈子。昭儿那么想娘亲,会舍得待在这吗?”
“……舍不得。”
“那昭儿还头脑发热吗?”
“不了。”
女孩年幼,性子多变,念头来去匆匆。
“师傅看你是太过清闲了,生出这些妄念来。”静慈叹气,将一本佛经递给商昭,“罚你去扫伽经阁,尽心誊写一遍佛经,十天后给我。”
“是。”商昭没精打采的应了个是,眼睛忽然又亮了,“师傅,您刚说让我打扫哪?”
“没听清楚的话,抄三遍。”
“呃……听清了。”
“出去吧。”商昭刚走一步,静慈补了一句,“打扫完,若夜深了,可以住在伽经阁。你做什么师傅不管,但必须清扫干净,明白吗?”
“明白明白。”
夜。
用了晚饭回屋,商昭还是晕乎的。师傅居然同意她去伽经阁?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今天已经晚了,明日还要去城里呢,等到明晚再打扫吧。
嗯,就这么做。
计划清楚,女孩撩着被子沉沉睡去了。
夜深沉,星子亮。
后殿。
变暗的香雾在屋阁里升淌,木鱼声清晰的流转八方。月色里,静慈打坐于蒲团之上,轻摇签筒。
一支竹签掉落在地,被捡起。
四句签文。
那是她为女孩摇的。
签文隐没在清凉的月色里,很模糊。
许久,轻叹一声。
复而在后,木鱼声又阵阵响起。
庸城临海,方圆千里。
这里是朝廷重要的沿海渡口,货船来往,鱼龙混杂,但官员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太平早奏。
庸城海口驻扎着朝廷水师,停船五百余艘。因为许久不启战事,海船多年停泊渡里,饱受风吹雨淋。
一个月前,府衙下令战船翻修,士兵也下海操练。
传言说,因为朝廷要进行水师检阅。朝里派人来,已从京城启程,两个月后将抵达庸城。
总之,这里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集市。
清早,天刚摸黑。小商贩们挑担推车,占领宝地,准备进项。太阳渐升,路上有了行人。
一个富态的男人停在菜摊前。
“老张。”
“哎呀,您来了!”
“老张,这蔬菜新鲜吗?打那边来的呀?”
“新鲜,怎么能不新鲜呢。”张老爹活络地介绍起来,“昨日商船从临清来的,赶忙从运河上接了货。水路快,不过一日,您看……这根多清翠啊,绿绿的!”
“价呢?”
“您老是常客,要的又多,必定得便宜您。不过这朝廷税务年年涨,凡是过关的米盐,柴碳,蔬果都要抽税。咋们也是小本生意,您是富贵人,稍宽裕些,也让我们回回本啊!”
“得,你个老滑头!还是之前的量,种类也不变,待落市时全部送到回香阁,后厨会在后门等你。”
“得嘞,您慢走!”
一桩大买卖开了市,张老爹脸上笑开了花。
天际,红日头升了起来,照的人心暖暖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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