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太医和北天帆想尽办法,但北浅浅始终没有好转,这渐渐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发狂的浅浅,就如一座大山这样压在我的心上,有点喘不过气来,我好几次发梦,都梦到北浅浅发狂的样子,醒来全身都湿透了。
每次我从地道上去之前,我都要深呼吸一下,因为我很怕听到那些发狂的呼喊,带着焦躁,带着恐惧,尖利而凄惨。
这次上去,四周很安静,我悬起的心才落了下来,宫娥说她今天竟然提出画画,一画就是一个上午,估计些疲倦,用午膳之后就睡了,我悄悄进去,她真的睡沉了,我也好久没见她睡得如此香甜。
她手中的画卷半开,我想拿起来看看她画了些什么,但有人的手比我还快了一点,回头一看,是北天帆,他缓缓打开,我凑头过去,不出我所料,画的是莫枫,除了这这张,床头的另一侧,有着数十卷,打开一看全是莫枫,我之前看到的那副也赫然在目,前段时间,浅浅这家伙把这些画卷藏哪了呢?
“老天爷还是有眼的,终于还我一个清白了。”我低低地说道,北天帆瞄了我一眼,但却当没听到,轻轻将画卷放好,不发一言,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今天看到了吧,我并没有说谎。”
“那又如何?”
“你皇姐今天画了一个上午,一直都很安静,说不定让漠风接触她,她的病情有转机。”出了寝室,我对北天帆说。
“能有什么转机?皇姐的事朕不想再有任何人知道,如果你敢再多管闲事,朕这次定会掐断你的脖子,绝不留情。”北天帆冷冷地说,看我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我无端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提。
如此几个月过去,北浅浅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倒越来越糟糕,听宫娥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发噩梦,凄厉的喊声让人毛骨悚然。手臂,大腿,额头都是伤痕,很多时候都只能绑住她的手脚,但这样她更是吓得嗷嗷直叫,喊得更凄惨。
北天帆的眼神越来越黯然,有时不停地踱步,我能看出他内心的焦急与烦躁。
“今天公主吃了多少?”宫娥害怕地摇头,我听了更加心慌,这段时间北浅浅吃得越来越少,这个人瘦削下去,昔日红润的脸盘,现在越来越苍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实在不敢想象结果。
“公主继续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就会——”李太医欲言又止。
听到李太医的话,我和北天帆的心情都很不好,胸口有一块大石压着,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从地道过来,大家都没说过一句话。
但走出寝室,我停住了脚步,北天帆也屏住了呼吸,北浅浅竟然在画画,她画得很专注,脸颊浮上几朵红晕,带着浅浅的笑,眉梢含春,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
画完她静静地看着,一边看一边含羞浅笑,一脸的甜蜜,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那天我没说话,北天帆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站着。
“按你说的话做吧。”很久之后,他突然这样说。
“啊?”我愕然地看着他,对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反应不过来。
“把皇姐交给莫枫。”北天帆说,声音带着浓浓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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