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芝一直在大声呼喊,可因为她家住在村子的最南边,再加上如今已是下半夜,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呼救。
等那姜华海侮辱完她离开的时候,林凤芝已经接近崩溃,忽然一阵风吹过将供桌旁的长明灯吹灭了,而宋瘸子的牌位也被那阵风吹的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节。
已经绝望的林凤芝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到里屋穿上了她和宋瘸子成婚那天穿的那身大红嫁衣拿着一把裁纸用的剪刀来到了姜村长家门前,她拿着那把剪刀缓缓地驾到自己的脖子上,对这屋里的姜家道;我今天死在你家,等我头七回魂那夜一定要让你们姜家断子绝孙家破人亡,纵然永不如轮回,那怕沦为鬼煞也在所不惜。
说完她将剪子深深的插尽了自己的脖子中,鲜血不停的从脖子中的伤口流出,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在她看到这满是凄凉的人世最后一眼的景色时,忽然发现今晚的月亮好园好美啊!
早上一些早起的村民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那时她的身体还没凉,在发现有人自杀了,整个小村庄都炸锅了,有人去了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有的到姜村长家叫他们起来了,等都忙活完,又过了半个小时,这时村子里的人都聚集了过来,而村里那个赤脚医生则对着一旁的姜村长小声道;大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他肚子里的小的现在动手术的话倒是有机会能救回来。
姜村长在听到这话时眉头一邹道;要是你把那个小的救出来的话,那就你们家养,别想村里以后能给你一点补助,要是你不救的话,过两年我退下来了,这个村长给你干。
那医生听到这,什么也没在说的退到一边了,在大伙看完热闹后上面的人也回去了,很明显这是自杀,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村里没有一家和她有什么亲戚,所以连葬礼都省了直接由两个村里的庄稼汉挖了宋瘸子的坟将林凤芝的骨灰和宋瘸子的放在了一个棺材里埋了,这事也就告一段落,至少在姜村长他们家人是怎么想的。
可谁都没有想到,在林凤芝头七回魂那晚发生了震惊整个边城的一件血案,那一晚天很黑,在入夜后连月亮都被乌云给挡住了,由于姜华海救了李师长,所以李师长的家人动用了关系把姜华海提拔到附近的乡里,在大毛村只剩下姜村长老两口,那一夜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吧,所以他们睡的特别早,在天还没黑就早早的睡下了,而在他们睡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唢呐的声音,那时姜村长也没多想只是有些奇怪道;谁家在大半夜的成亲啊!这唢呐声这么大还怎么让人睡觉啊。
姜村长两口子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只听那唢呐的声音是离他家越来越近,可随着声音的接近他们才发现那两个吹唢呐的人吹的是两种不同的曲子,一种是乡下人结婚用的喜曲,而另一则吹奏着出殡用的哀曲,等他们老两口听清这两种唢呐的声音后立刻吓的是浑身发抖,那姜村长的妻子更是惊恐的哭道;老头子,你说能不能是那林凤芝回来找咱了啊,你说你非要我去找村里那些老太太那散播林凤芝的谣言,现在人家头七回来找咱了,你说咋办啊!
姜村长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看到自己的婆娘在那里哭天抹泪的立刻火气就上来了,对其大喊道;你说你个老娘们家家,在这瞎吵吵什么,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忘了咱儿子去乡里就是去抓那个牛鬼蛇神的头子姓赵那个风水先生了,你要是在胡说,我就把你也以牛鬼蛇神的罪名抓起来。
听到这吓得那老太婆再也不敢乱说了,毕竟在那个年代夫妻之间互相举报的,是大有人在啊!
姜村长在对自己的妻子做完一阵思想教育后又大着胆子将窗帘掀了一条缝向外看去,只见在村西头那边逐渐出现了两对人,他们全都是手捧各种东西,一排人穿的是一身大红袍,前面的那个唢呐手吹奏着结婚用的欢快乐曲,前面还有一个身穿红衣裙的少女向天上撒着红色的玫瑰花瓣,只是那少女的脸上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而另一队人则是身穿着出殡用的孝服,前面的那个唢呐手吹奏着的是丧曲,而在队伍的前面还有一个同样面色惨白的少年向天上撒着一把把的冥币,而在那两排队伍的之间由四个纸人抬着一副棺材,在棺材之上放有一台大红色的花轿。
只见那一行人是越走越近,最后那些人全都在姜村长家停了下来,而那口棺材也被抬到了他家门口,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风掀起了花轿的窗帘,只见林凤芝那苍白的脸出现在了姜村长的眼中。
看到这,姜村长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了,连忙拉上窗帘转头想拉着他老伴从后门逃跑,可当他回头想拉他老伴的手的时候却发现那手是那么的滑嫩和冰凉,等他抬头向上看去的时,只见林凤芝满身是血的站在他身旁,而他正拉着林凤芝那满是鲜血的胳臂。
看到这吓的姜村长是‘妈呀’一声坐在了床上,他老伴更是惊恐的看着林凤芝,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这时林凤芝语气阴森的开口道;姜叔叔,我爸要我问你,为什么我们林家对你这么好,你还是要害我们,你还记得么前几年闹【饥】荒,我家几乎把所有的粮食都拿出来分给村民了,最后连自己家的口粮都不够了,可我爸他还是勒紧了裤腰带的从自己的碗里给你们家省出了二十斤的粮食,在那时我爸就把你当成他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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