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敕令仍与耳边萦绕,且是振聋发聩,若不迎中天北极紫微大帝重返天庭,安定封神榜上截教门人,便自此不得重返南天门,三灾始生,苦不堪言,稍有不慎便化为灰灰……
间行蛊事端,忧患起波澜,人众起惊骇,离心必自残。
春意盎然的沈家故居,那凭窗处的天昌仙子,静静的站着,就这么一直站到了日暮,金乌展翅消失与苍穹之中,那唇角才流露出一丝笑意。
那娴静犹如花照水的天昌仙子,思虑渐通之后,便转身自凭栏处轻抬莲步,径自朝这暮色之中的庭院而去,凉风徐来,有淡漠的语调响起:“白素贞,你还能惬意几时……”
围棋,内蕴精深,变化玄妙绝伦,亦不乏韬略之术,古来为将者多精于此道,方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七计离间,计计连环!
天昌仙子在天庭之中,不与瑶琴和歌舞为称,另辟蹊径精研棋道,可分持黑、白子而落,那审时度势和应变之能本就无双,此时为了遵从玉帝敕令,迎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归位,这半日间便已定下了连环七计!
暮色已至,一轮半月悬挂与夜空之上,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与这钱塘县的许家之中,虽称不上热闹非凡,但也是喜笑颜开,与这正堂之中落座。
“汉文,弟妹,祝你们白头到老,早日开枝散叶,绵延许家的香火。”
李公甫当即举杯,满面笑容的言道:“你既已成家立业,我和你姐姐这心头大石,也算是放下了……”
这语调也升起些许的感触,遥想与许娇容成亲仍仿若昨日,时光流逝这才不过三年,汉文也成家立业了。
“小青姑娘,此地没有外人,你也落座吧……”
包文正未曾举起酒杯,便面带笑意更是包藏祸心,径自挪开些许,言道。
此言一出,李公甫和许娇容倒也未曾诸多讲究,虽是诧异但也含笑起身,反倒是白素贞有些愕然,但随即便有一丝丝甜意浮上心间。
“许相公,当不得……”
岑碧青也是惊愕不已,更是连连摆手,推托着说道:“我只是小姐的丫鬟,怎能入坐……”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小青姑娘,你与我家娘子情同姐妹,既然是一家人,就无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包文正已然起身,将临旁的椅子搬了过来,接着说道。
“是啊,小青姑娘,你也坐吧。”许娇容起身将碗筷递了过来,笑着说道:“若不是小青忙里忙外,今天这饭恐怕这会儿还吃不上哪……”
“这……”
岑碧青心中也是涌现了一丝感触,但依旧顾及姐姐的心思,不敢轻易落座,便拿眼去问白素贞。
“青儿,既然姐姐和官人都发话了,你就坐下吧。”
白素贞只道官人心善,知自家与小青情同姐妹,再作推托反而拂了颜面,便浅声言道。
有了姐姐之言,岑碧青这才与桌案之上落座,却是依旧拘谨,默不作声……
新妇临门也是拘谨,白素贞虽不是沉默寡言,但也恐有违“妇言”与“妇容”,故而与这吃饭之际自不能随意,又何谈照拂小青。
包文正瞧在眼中,自是无微不至,当即起身将那瓦罐之中的肥鸡以筷子分撕,而后将两只鸡腿,不由分说的放置与李公甫和许娇容的碗中……
再将鸡翅分送与白素贞和小青的碗中,自家却只是夹下鸡肋,依旧含笑如常。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酒过三巡之后,眼见白素贞与小青姑娘渐渐不再拘谨,包文正便知时机已到,开口叹息言道:“姐夫,这库银失窃已非一日了,人心惶惶,不如你便辞了这衙门的差事吧……”
“唉,你当我不想辞啊,只是居家过日子没有进项,如何糊口啊。”
李公甫三杯酒下肚,此地皆是家人,也无须隐瞒,便也拉开了话匣子,言道。
“唉,你说这贼到底为了哪般,专偷这钱塘县库银……”
包文正接着话茬往下说道:“姐夫,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为了追那库银,险些葬身蛇口……”
“虽保住了性命,却是受了刀伤乃至于绝先祖祠,若不得良药……唉!”
这言词虽轻,却是振聋发聩!
半年之间,费尽了多少思量,因无妙手回春之术,有感姐姐许娇容亦姐亦母,不忍其以泪洗面,不得已之下这才有了“游湖借伞”,有了双茶巷的拜堂成亲……
时值此时,包文正这才与新妇临门阖家团圆之际,将姐夫李公甫的伤势说了出来,可谓是深思熟虑之言,一经说出,便令白素贞与岑碧青羞愧难当!
那皓腕不经意间滑落与桌案之下,纤纤玉指不断的掐算,白素贞的脸上更是浮现了一丝强颜欢笑,不动声色的静默不言。
岑碧青心中则是错愕不已,昔日盗取库银连累了许相公的姐夫,已然是心生歉疚之意,又听闻李公甫竟是因此而绝先祖祠,更是彷徨不已,却也不知到底哪处出了岔子……
“汉文,那三皇祖师会,可有音讯了?”
许娇容自不疑有他,顺着话茬又接了下去,毕竟肾俞受损,绝先祖祠,乃是李家的头等大事,自是不可不问。
“有几味药材,一时之间难求啊……”
包文正这药方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明知此言一出,定令许娇容为之失望,甚至潸然泪下,与白素贞当面当何以自处,也是正中了下怀。
“汉文啊,庆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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