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将近两年,想不到竟在凤城见到妇人,惊喜交集的花静琬稍后才忆起她戴着帷帽,垂下的黑纱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一跃下马,掀了黑纱,疾步来到妇人面前,小泣一声,“二姨娘!”
冷氏揉揉双眼,惊呼一声,“琬琬!”
久别了,这称呼。时隔将近两年,自己听到这称呼还能如此激动,原来,这才是她,她不是蝶舞。
那人抬腿下马,单膝跪地,一脸惭愧,“伍仁见过王妃!”
刚才唤的人真是伍仁,花静琬顾不得斥喝伍仁装着不识,与冷氏相顾瞬间,互拥住失声痛哭。
良久,两人这才相泣分开,
冷氏心中有气,气聚结了近两年,尔后一边抬手轻轻的拍打着花静琬,一边斥诉道:“琬琬!你这丫头,一声不吭就走了,害得二姨娘好担心。你娘家着人写了几封书信前来,怕你娘家人担心,二姨娘又令人写了信回他们,告知你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你都不知道,二姨娘整天活得提心吊胆,怕你有个好坏,又怕你娘家人哪一天到王府来找你……”
“冬儿见过冷老王妃!”
直到冬儿来福,冷氏这才打住话,下得马车的暗香、暗梅也赶紧过来向花静琬见礼。
一别近两年,心里的话诉不完,能在此地碰到冷氏,说明高轩已就身后事有所安排,有安排身后事,那就意味着他危在旦夕,两手紧紧抓住冷氏的胳膊,秀眉轻拢,“二姨娘!王爷可在王府?”
“二姨娘走时还在。”冷氏用绢帕拭着润润眼眶,“你离开王府后,轩儿也离开了王府,去年快冬天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就再没回王府,直到三天前才回来。一回来,就到西苑来找我,说什么远儿在桑城,远儿十分想念我,后又让我连夜收拾东西,着伍仁护送我前往桑城……他话说得太多,我好些都记不住……琬琬!远儿真的在桑城吗?他可好?那桑城在什么地方?
心里焦急,想起与冷氏一别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花静琬的心疼如刀绞,却生生扯出一抹笑来,“二弟很好!征战,他立下赫赫战功,现在是桑城最大的官……”
儿子终于有出息了,冷氏听得心花怒放。
花静琬交待伍仁一番,狠了狠心,向冷氏慎重福福,“二姨娘!你保重!”
刚见面,又要分别,冷氏止不住泪如雨下,捉花静琬的手轻揉捏着,“琬琬!轩儿这次回来,二姨娘发现他两鬓隐见华丝……”
说到此,冷氏哽咽着说不下去。
一来是伤心;二来,在她的心里,花静琬与高轩已经分开将近两年,她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相劝花静琬。
花静琬鼻头一酸,止不住掉下泪来,不忍冷氏再哭,也赶时间,笑着逗道:“二姨娘!来年,你可能就要抱孙子啦!”
冷氏一怔,陡然想起儿子高远自小就与林家之女有婚约,“远儿成亲啦?何时成的?可是林家之女?”
“成了!我离开的时候才成的亲。正是林老将军之女。”花静琬扶着冷氏上了马车,忍住泪水,忍住痛放下帘布,向伍仁挥了挥手。
车夫轻喝,马车缓缓启动,冷氏探出头来,朝花静琬大喊,“琬琬!二姨娘在桑城等着你与轩儿到来。”
噙着泪,朝冷氏应了声,目送冷氏的马车入城门,这才调转马头,喝马离开。
与冬儿来到乔其县十里南长街,就见行人寥若晨星,眉头皱皱,无意一瞥,就见街中心这方跪满了百姓。
心头飘过一片疑云,急驱马朝前奔去。
应马蹄声,百姓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及时喝马停下,就见对面的南大街两旁满是皇家卫队与北军,朝东看去,又发现那里情况也一样,他们如临大敌。而他们的前面些,不乱的跪了一地的大乔郡守城将士,其中,不远的街心一旁就有柳一笙。
乔其县安静极了,死寂一片,满空回荡着悲伤的告别的味,他们像是在给谁送行!
冬儿脸色大变,“发生了什么事?”
十里南长街末端往右就是王府的专用府道,这皇家卫队与北军从南延伸向东,还用问吗?王府出大事啦!花静琬闭了下眼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不拐出,静静地等着想象中的画面到来。
良久,冬儿突然醒悟,低声道:“难道……难道这些人是来抓王爷的?”
风,轻柔的拂过青丝,远远的地方,已经有大队人马在缓缓朝这儿来了,如此大的排场,不是抓高轩还有谁?扭头,凝视冬儿数秒,“冬儿!可记得我以前与你说的话?”
征战的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每一天主子都担忧,都有交待,冬儿茫然挠头,“什么话?”
心有些疼,风轻云淡笑笑,小声道:“我的家人就托给你了。”
“王妃!”冬儿苦脸,下意识地捏紧了缰绳。
嘴对着水壶豪气地灌了几口水,把水壶抛到冬儿,复闭上双眼,她现在需要安静,满城的皇家卫队与北军,她需要好好想想该从什么地方杀出去……
或许,救下高轩,她该向来时路逃去,再逃往沂水山脉……
远远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拐出来,诸多的马蹄声夹杂着马车碾过青石的声音由远而近。
他们越来越近,差不多了,娇喝一声,那战马得令,一个快奔,四蹄撒开腾空跃去,不过一瞬,威风凛凛跃过挡路的卫队与北军落到街中心。
手中缰绳一紧,那马收蹄,高嘶一声,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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