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并经常喝这类饮料的人,体重不轻,年龄不大,然而他却选了这样一个样式老旧的保温杯,只为了掩人耳目,显得自己老成;什么样的单位需要这样刻意的老成且保温杯为一般盛水工具?从杯子主人的年龄可排除企业高管,只剩事业单位或者政.府机构。这种伪装让他感觉很压抑。杯口边缘的唇纹可以看出他经常从哪个位置喝水,一般人用左手握杯把时,习惯沿着把手右边杯口喝,但这个人居然在杯把对面位置饮水,这个习惯很独特,握着杯子的手必须向内弯曲,很多人不会用这个姿势。因此可以说在所有附带把手的杯子上,把手对面的杯口是最不容易被人的嘴唇接触的——杯子的主人有洁癖,他用别的杯子喝水也肯定保持这个姿势。现在,这个杯子被抛弃了,杯子主人最近换了工作或者被开除了,总之,他离开了原来的岗位。以上,就是针对这个旧保温杯最初级的推论。”
几年过去了,当年的推断陆子骞倒背如流!
那么,现在这个被遗忘的眼镜……陆子骞暗暗期待起来。
“知道你想考我,可我不是你的学生,不接受你的考核。”舒浔走了过去,在离左擎苍一米半处停下。他很高,近看压迫感居然比以前初见他时还强。她顿了顿,演绎推理不是她的强项,虽知道自己十有八.九将处于下风,但心里一个念头——在他面前,绝对不能漏气,否则自己出国几年又有什么意思,她背井离乡的,不就是为了……唉,别分心!舒浔桀骜地一昂下巴,“各自看三分钟,一人说一项推论,一方说不出来时,另一方如果能再说一条,算赢。”
“一分钟。”
他真讨厌!
“……可以。”
“女士优先。”左擎苍摊开手,把眼镜送到舒浔面前。
这会子您倒会尊重女性!陆子骞汗颜无比。
☆、第3章
两大专家的推理竞赛,还未离开会议室的几个人哪里肯放过,纷纷围上来,又不好靠得太近,连支队长付晓翔都忍不住挤到最前面。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舒浔把眼镜放在桌上,闭上眼睛思忖着。又过了一分钟,左擎苍把眼镜放回原处,示意舒浔开始。
这种推理竞赛既要讲脑力,又要讲策略。一定要从最简单最显而易见的开始,否则,等你把占极少数的深层次推论说出来显摆完后,发现多数简单的已经被人说完,就好像象棋起局通常移炮、跳马或者进兵,基本上没人开局就飞象的。所以,舒浔也不急着往深了说,“老花镜,镜片上遗留一根短发,主人年龄45岁以上,男性。”
左擎苍也不急,他也不是那种开局马上放大招的人,气定神闲地倚在桌子旁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刚好落在他的肩上,那里仿佛披上一层金色的纱。柔和的光线下,他分外俊朗,如果不是眼中太多关于胜负厮杀的寒意,应该还算是个让女人蛮愿意亲近的男人。这时他望着舒浔,目光中有一丝未明的深沉。
“度数不深,不经常擦拭清洗,甚至镜片上还留着几枚清晰指纹,主人没有戴眼镜的习惯,所以经常遗落在某处而不自知。”
舒浔心中一凛,看来他与自己一样,都不急着说难点。“镜片遗留指纹上有个明显模糊横线,这是手指受伤留下的疤痕。”
舒浔话音刚落,左擎苍立刻接上:“其中一边镜架轻微掉色氧化,主人经常用左手推眼镜,左撇子。”
左撇子……跟他一样。舒浔暗暗看了一眼他的左手,也立刻接话:“他是个老烟枪,连不常佩戴的老花镜上都一股烟味。”
“镜架螺丝松动,向外倾斜,眼镜并不适合它的主人,此人脸部直径大于镜架宽度,因此每次佩戴都将镜架向外撑开。”
“眼镜可折叠,主人腰部必定别着一个装眼镜的小盒子,盒子会磨损皮带,所以此人的皮带损耗比其他人大,经常要求配发新的。平时,他也不会穿戴昂贵皮带。”
一来二去,似乎谁也不输谁,推论也渐渐从显而易见开始往深处发展,围在一边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几个警察都纷纷捧着眼镜对照着看,不断点头加赞叹。刚才来开会的就那么十几个人,他俩的推论让眼镜的主人越来越清晰,同事一场,大家都知道眼镜是谁的了。
舒浔发现,左擎苍脸上带着一种让她十分反感的从容,好像大人逗小孩玩儿似的,难道她的推理在他眼中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又轮到他说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新发现要公布。
果不其然,左擎苍闭了闭眼,好像酝酿着要给她致命一击似的。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目光不经意扫过舒浔时,她竟然有些许紧张,挺直了腰杆,不想被他镇住。接着,只听他的声音幽幽响起:“热身结束,游戏正式开始——这副单光老花镜根本不适合他,然而此人从未打算换一副适合他经常佩戴的渐进多焦老花镜,因为刑警的身份让他更倾向于不佩戴任何可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物件,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仍想和年轻人一样奔跑在罪犯身后,将罪犯制服。可追击逃犯的机会毕竟少,大多数时间,他得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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