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宝林后来和丈夫离婚,就自己单着过,她在a市的国营饭店上了半辈子的班,临老了快退休了,却因为牢里判了无期的前夫的一句恳求,就无怨无悔的回前夫的老家,伺候起重病的婆婆。
上个月,老人家不幸辞世,宝林在老家办完了丧事,打点好一切后续事宜,前天才回来。
宝林可能是没有孩子的缘故,所以对外甥是格外的亲厚,她把渟川视如已出,不管做什么好吃的,必定会想着她的宝贝渟川。后来,岳春霆出事,她终日里精神恍惚,神志不清,根本无法正常工作和生活。是宝林,是她这个从小就看不上的妹妹,在她家里一住就是三年。宝林一直悉心照顾她和年幼的渟川,才使得她熬过那段艰难的时光,重拾生活的勇气。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渟川就变得依赖宝林了。
杜宝璋还清楚的记得,有次渟川考试没考好,怕她训斥,于是在外面游荡到半夜,最后躲去宝林家里。
当时,她因为渟川迟迟未归急得疯掉,到学校、体育场、河边、商场,几乎能找的地方她都找遍了,可是全都没有。
就在她坐在街边惶然发抖的时候,却看到宝林领着渟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这个人性子倔强强势,极少在人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就算是丈夫牺牲那种天塌地陷的大事,她也没有寻死觅活的哭成什么样子。
因为她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就在那一晚,当她看到完好无损的渟川被自己的亲妹妹牵领着跑来时,她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扑上前,紧紧抱住被吓傻的渟川,放声嚎啕。
那是岳春霆牺牲之后,她第一次哭得那么痛,那么伤心。
仿佛多年来积聚在心里的痛苦和委屈,惶然和无助,都在汩汩奔涌的泪水里得到了宣泄。
渟川那时候只有**岁,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妈妈,孩子被吓坏了,一个劲的帮她擦眼泪,说着妈妈不哭,妈妈不哭,渟川听话,渟川好好学习,以后每次都考第一名。
儿子越这样说,她的心就越难受,哭声也就越大。
最后,还是宝林,劝住了她。
宝林说:“姐,你这样子姐夫会心疼的。”
于是,她就不哭了。
丈夫岳春霆是她心头的那道坎,只要一想起他,她就自然而然的把生活的重担继续往肩上扛。
她的字典里,没有哭泣和软弱。
她领着渟川回家,母子走在冷风瑟瑟的街头,她问渟川,考不好为什么不回家找妈妈?
渟川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回答说:“小姨不会凶我,还会安慰我,下次努力。”
她顿步,拉着渟川的手,面容严肃地说:“妈妈不会给你的懒惰和粗心找借口,也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因为,你是岳春霆的儿子,更是我杜宝璋的儿子,所以,你应该是最优秀的,无人能及的优秀,记住了吗?”
看儿子肖似丈夫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一丝似曾非懂的严谨,她慢慢蹲下,把儿子小小的身子拥入怀中,“妈妈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这点,你也要记住。”
记得儿子当时问她,“比小姨还爱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是的,比小姨还爱你。”
她才是他的母亲,是她怀胎十月熬尽生产的苦痛才生出来的骨肉,他却来怀疑她的爱。
或许,她爱他的方式太过严厉,太过强势,太过独断了一些,可是她依旧不后悔这些年来对渟川的培养和教导,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又何来今日的岳渟川!
不过,说到底她也是个普通的母亲,如果儿子当着她的面亲近另一个关爱他的长辈,却不肯正眼看她,那种失落怅然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宝璋,渟川对他小姨比对你还亲呢。。”刘春忽然发出一声感慨。
杜宝璋从回忆中拔出一丝清醒,她看着刘春,不自然地笑了笑,“可能小时候宝林照顾他比较多吧,加上初中三年他都在宝林那里吃住,难免要亲近些。”
刘春点头,她是认识杜宝林的,当年岳家出事,这个面相秀气的小姨子在岳家整整住了三年。那个时候,她们经常来往,她还记得,杜宝林烧得一手好菜,每个周末,都会叫上他们来家吃饭。
杜宝林自然也认得孔舒明一家,她尤其喜欢孔家的独生女儿孔易真。
丫头打小儿就长得标致,性格也好,见人就笑,而且啊,特别喜欢黏着外甥渟川,渟川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那个时候,大人们开玩笑说,干脆就按当初的承诺,配个娃娃亲得了。
她那个时候问渟川,要不要娶易真当媳妇儿啊。
渟川小大人似的蹙着浓眉,想了想,回答她:“长大看看吧。”
还真是长大了。
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杜宝林和岳渟川说了几句,杜宝璋就催着走。
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一行人分乘两辆车,去往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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