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意识搅着他的袖摆,搅成了疙瘩。
方长弈心情很是沉重,眼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啊,也就是涉及自己老本行的时候机敏点儿,对外人太没有防备了。
觉察到对方一直没动静,沈宁欢不由抬眸,迎面就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好看的眉眼被温淡烛光笼罩,平日里锋芒毕露的凌厉感随之消融,显得异常柔和。
方长弈若有所思,把她不消停的手从自己袖子里拖出来,握在手心里。她的指尖有些凉,他又下意识给她暖着。
许久,平淡如水的声音道:“无妨,你照旧行事便好。”
“啊?”沈宁欢瞪大了眼睛。
他轻笑,眸子里的迷雾散去,目色重归清朗:“既然主动送上门,我们便将计就计好了。”
沈宁欢似懂非懂点点头。方长弈神色自若,也看不出是什么打算,不过朝堂之事,自己在这瞎寻思也没用,只需要相信他便够了。
有下人来报热水已经备好,方长弈摸摸她的头,去沐浴更衣。
沈宁欢漫不经心抿了几口花茶,无聊之际,想起白日没看完的话本,便眼神和兰鸢示意。
取了过来,呈到她面前。
她顺着穗子书签接续白日里看的故事,书生恋上隔壁的官家小姐,在人家不慎丢失的帕子上画了一支梨花,还了回去。沈宁欢看到这里,心中默默为那书生捏了把汗,换做自己,可不喜欢人家在自己帕子上乱涂乱画。果然,这个故事还是很写实的,小姐大怒,顺手给了那书生一个耳刮子,从此再也不理他了。
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最后一段,写书人特意注解道,梨花儿画得再好看,人不机灵也没用。
沈宁欢觉得不对,这书生只是做法不妥当而已,写书人何苦这样言语偏颇对他冷嘲热讽呢,怕不是意有所指发泄私愤吧?她又不着边地想,还好当时方长弈是画在伞上,比这书生要聪明点。
这些故事一开始看还行,后面越来越不像话。沈宁欢意兴阑珊,随手合上了话本。她一手托腮,目光不经意扫过墙面上悬着的九九消寒图,忽地想起今日的梅花还没填,又兴冲冲找了笔去画梅花。
这张消寒图自然是方长弈给起底的,没填色时已经很好看,墨色线条简简单单勾勒出花枝雏形,雅致素净。轮到沈宁欢上手,瞬间给毁了,她不懂浓淡晕染,只会平铺直叙地往上涂颜色,梅花被她画得和红斑似的。好好的一幅消寒图就这么毁了,沈宁欢也有些抱歉,方长弈倒是满不在乎,说没事,画出来就是给你毁着玩儿的。
沈宁欢又画好一朵梅花,后退了些,细细凝望。这消寒图已经画到第二支梅了,再画上三支,春节便到了。
她心中淌着淡淡的暖流,嘴角不自觉上翘。这会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不知那人打算如何过?
沈宁欢心中隐隐憧憬着,想到这里,却倏地屏住呼吸。
他的生辰不就是大年初一吗?!
方长弈的生辰八字,他自己是从未提过的。沈宁欢也是在成亲前两人合八字的时候才知道,当时只觉得这日子还真是妙,没想到如今已是近在眼前。
正想着到时候送他些什么,冷不丁就被带进温暖的怀抱。
方长弈埋首亲吻她脸颊,几缕发丝落在她颈项里,痒痒的,带着湿润的潮气,微微有些凉意。他仿佛不满足似的,双臂收束得更紧,将人完全拥入怀中,依恋着她身上的淡香。
清淡的瑞脑香徐徐将沈宁欢包裹,夹杂似草药的微苦和清凉。
“怎么对着一幅画儿发呆?”慵懒醇厚的嗓音低低问。
沈宁欢被他轻轻吻着,没敢随意乱动弹。两人温存的时候,自己不经意的动作似乎很容易就会火上浇油,引来更强烈的回应,她这样被折腾了几次,已经吸取了足够教训,不敢妄动了。
她想了想,没把寻思他生辰的事讲出来,还是先捂着,到时候再给人惊喜吧。
虽然自己完全没想好送他什么。
“我是看,不久便要过年了……”方长弈怀里的温度很舒适,她懒懒靠在他胸口,十分安心,慢慢便有些困倦。
“嗯。”方长弈凝望怀中人低垂的眉眼,欲言又止。
沈宁欢眼皮有些打架,思绪也越来越缓慢,昏昏欲睡之际,却忽然感受到那人的手越来越不安分,肆意地在她身上胡作非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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