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问着。
秦越点了头,她便又探身去问前座的陈铭:“订的一家上海私房菜,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一起去吧?”
陈铭拿腔拿调地嗯了一声,说要先看看菜。温嘉言把照片发微信过去,前座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看起菜色来,她回身坐下拍了一下身边一直沉默着的人,秦越到底没有把戒指拿出来,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指尖。
私房菜在三环的一处法式洋房里,铁门进去是花繁叶绿的花园,侍者引着他们走上扶手楼梯到二楼包厢,餐桌正对大面阳台,推开落地窗能看到树荫蝉鸣下的游泳池。一行人刚刚落座,先就上了一碗很讲究的绿豆汤,陈铭是老上海人,勺子一勺汤底的糯米,就点头说传统。
能得这位陈大经纪人一个点头不容易,也不白费温嘉言想周选青讨教,她向侍者点头示意,各色菜肴流水一样端上来。打头是一叠六月黄,正是吃蟹的好时节,这些醉蟹听老板说个个都是在花雕里熟醉了十二个小时才端上来。拆开第一个,鲜甜的香味就令在座所有人食指大动。
香是很香,可温嘉言这个懒人吃饭又从来不爱弄脏手,身子侧过去挨着秦越就说:“秦越老师,帮我拆一只蟹吧。”
秦越老师不想拆蟹,只想现在抱人回家。
他深深地看了身边人一样,垂下眸伸手取来一只肚大脐圆的螃蟹来。
吃到酣畅,温嘉言还开了一支葡萄酒,酒足饭饱,大家踏着月色回家。等到两人都在电梯里了,秦越捉住人的腰,问道:“嘉言姐,今天这么好?”
温嘉言微微仰首:“身为女朋友,不该收买一下你身边的工作人员吗?”
秦越被顺毛摸得很愉快,低头亲了一口。
分享完一个吻,她继续说:“而且我马上要出差,你又很快要进组,聚短离长啊,要在你身边安排一个小眼线。”
“什么眼线,我决不会背叛你的。”秦越下意识地发誓,然后又反应过来前半句。聚、短、离、长,恶狠狠地亲了四口:“去哪里出差?要去多久?”
温嘉言玩笑地躲着他的吻,说了地点,又道:“只是先走访,短则两天,长也不会过五天。”
算一算,三天之后自己就要提前和其他演员围读剧本,之后紧接着就要飞去影视城进组。秦越恨不得现在就和抱着的人在电梯里永远别出去了。
可惜不行。
电梯已经到了。
秦越蹭着耳朵问她:“去你家好不好?”
温嘉言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从他怀里钻出去求饶:“我今晚还得收拾行李。”
“我明早帮你收拾。”秦越说着追出电梯去。
“我还得看公司资料。”
这个他就无法替之了,秦越捉住了她的手腕却没办法,又说:“那你看,我在一边不打扰你。”就差竖起三指起誓了。
温嘉言才不相信。
“咳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来的钟瑶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小声说:“小越哥哥,温家姐姐,我没办法,周叔叔看见你们回来了,叫小越哥哥回去吃水果呢。”说着为难地指了指门内。
“周叔难得来一次h市,也是想多见见小越哥哥,我也不忍心找借口。”钟瑶这么说。
的确也如此,温嘉言把手抽出去,推着秦越往前面走了几步,他只好扭头回来说:“那我明早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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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言没有如期回来。子公司的重组很是顺利,只是她在一次当地酒会上结识了当地也是华北地区最大酿酒厂之一——利津酒业的总经理杨利,杨总表示利津发家在此也扎根在此,但“只有迎过时代浪潮的胜利者才可以侃侃而谈情怀”。这是杨利请她平常利津酒厂精酿小麦时候的原话。
他希望将利津酒业的总公司迁到h市,并且一举华北市场的占有率十个百分点。而温嘉言则希望能够拿下他这个客户,做自己独立带组以后的第一个客户。
秦越在围读剧本的间隙愤愤不平发来消息:“啤酒有什么好喝的?!!!”
温嘉言从感叹号里读到醋味,慢悠悠地回复:“挺好喝的。”
短短一句话过去,那边忽然沉默了。
“温总真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女人。”这边,杨利又倒了一杯酒,酒液金黄,果香四溢:“尝尝,这是我们家的精酿之王。”
“杨总说笑,令夫人可谓是在酒厂长大的,想必酒量过人。”温嘉言抬起头来,捧场地满饮一大口,果然是好酒,入喉非常地干净。
杨利笑起来,浓眉压着的眼睛眯起来,摸了摸修剪整齐的胡子。
温嘉言又看了一眼手机。
秦越“正在输入了”半天,最后磨磨蹭蹭跳出来一句:“你胃不好,别整喝酒,快点回酒店吃晚饭。”
她忍住笑,回复道:“杨总有一妻一女,出了名的爱家。”
秦越这次回得迅速:“我也爱家。”
“好吧好吧,那你也早些吃饭,回家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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