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热闹,轮到事上,夹起尾巴就溜了。真不如剥了它的狗皮,做条褥子。
程宗扬劈手夺过金壶,「这么好的酒,你居然拿来喂狗?」。他揭开盖子闻了
闻,「什么酒?」。
小紫笑道:「太后赐给大司马的鸩酒」。
程宗扬脸色一变,把金壶丢得远远的,「砍头就行了,还赐什么毒酒?」。
「好让老头儿高兴啊」。
程宗扬「嘿」了一声,没有说话。吕氏的鸩酒是老头儿一辈子的伤心事,眼
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说报仇,起码能出口气。
「魔尊的事,你看怎么办?」。
「你是头儿啊,当然听你的」。
「我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阴谋……」。程宗扬道:「那贱人可是非常、特
别、极其的阴险」。
小紫扭头道:「你们有阴谋吗?」。
齐羽仙叹了口气,「仙姬一片真心,绝无他意」。
「那就叫她来吧。跟程头儿当面说好」。小紫笑道:「告诉她,她要有别的
心思,我就先杀掉那个小娃娃,免得她总想得太多」。
齐羽仙拼命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恭敬应道:「是」。
外面传来一个公鸭般尖哑的声音,「禀程大行,徐璜求见」。
程宗扬站起身来,笑道:「老徐,你来就来吧,还什么求见?太见外了」。
徐璜弓着腰身,双袖几乎拖在地上,满脸堆欢地说道:「程大行可是匡扶帝
室,拥立天子的第一大功臣,裂土封侯,指日可待!小的当然要多献些殷勤」。
「你拉倒吧。咱们谁跟谁啊?」。
两人说笑几句,徐璜道:「是这么回事,我清理北宫时,逮到一个人,说是
你的故交」。
「谁?」。
「他说他姓陶」。
程宗扬恍然,「原来是五爷。他人呢?」。
「我不知道他身份是真是假,暂且关在北寺狱了」。
程宗扬忍不住想笑,陶弘敏也够倒霉的,因为不满汉国抑商,兴冲冲地赤膊
上阵,结果被剑玉姬等人耍得团团转,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把自己弄到牢里蹲
着。
「是我的熟人,」程宗扬笑道:「别关了,请他过来见见吧」。
「那就好。我这就去放人」。
「等等」。程宗扬刚说完又改了主意。他想了一会儿,「先留他住两天。衣
食上不要亏待他」。
徐璜答应下来,又闲谈几句,这才离开。
等他走远,程宗扬叹道:「老徐也是提着心呢。皇后一天不见踪影,他们就
一天睡不安稳」。
自己还有退路,徐璜等人的生死全系于皇后一身,有具瑗等人的前车之鉴,
也难怪他们忧心。
秦桧道:「在下这就组织人手,去秘境搜查」。
「先等局势稳定一些再说」。
班超道:「那位陶五爷呢?」。
程宗扬手指叩着几案,「他是晴州商会的人,这里面恐怕有些有蹊跷。你们
清理战场,看到身份异常的人了吗?」。
班超道:「死者身份十分杂乱,眼下还没有全部辨认清楚」。
「那些兽蛮人呢?」。
「不见踪影」。班超道:「我查问过九门的出入纪录,未发现有大批兽蛮人
出城」。
「这么说它们还在城内?」。
秦桧道:「很有可能」。
程宗扬沉吟片刻,「除了兽蛮人,龙宸、晴州商会、太平道,全都必须查清
楚。这些浑水摸鱼的家伙不一定还操着什么心思呢」。
班超递上一份简牍,「霍大将军拟了一份大辟的名单,第一批处斩的有六十
余人」。
「才六十多个?不算多啊」。
「其中一半都来自太学」。
「什么?」。程宗扬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学哪儿来这么多叛逆?」。
「董卓身死的消息传出,太学不少人为之叫屈。甚至有人讽刺朝中诸公,治
国无方,争功有术,惹恼了大将军」。
「霍子孟那老狐狸哪儿这么容易就恼火?这里面肯定有事」。
程宗扬拿过简牍,一眼就看到上面的师丹。他心下暗叹,这位天子的股肱之
臣,在刘骜驾崩之后彷徨无依,鬼迷心窍之下居然投奔了刘建。虽然侥幸未死于
乱军之中,却免不了事后问罪,说来还不如自尽,也免得祸及家人。
「杀鸡骇猴」。班超道:「那些士子未必就心怀恶意,但眼下叛乱方平,人
心未定,他们出声为董卓叫屈,霍大将军只好拿他们立威」。
秦桧道:「想来他们是戳到朝廷诸公的痛处了」。
董卓所言所行,有没有道理?当然有道理。所以才让群臣分外不能容忍。
程宗扬手指叩着几案,「无论如何,三十多个都太多了。跟霍大将军商量一
下,少杀几个」。
秦桧笑道:「不用商量,请天子直接下诏赦免即可,想必霍大将军会欣然受
命」。
「为什么?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此乃帝王心术。霍子孟身为臣子要严谨,天子作为主君要仁德。他报上三
十多名士子要斩首,是为酷。天子下诏赦免,是为仁。这便是归功于上」。
程宗扬听懂了,再一次确定自己不是搞政工的料。这帮人的花花肠子实在太
多了。
秦桧接着道:「但从另一方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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