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被人在朝堂上逼一逼就会妥协的人,楚肖应该比她更清楚才对啊。
齐妤又回到祖母身边说了一会儿话,就对二老说要离开,走出院子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从角落闪过,可等她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人又不见了。
明珠也看见了,于是问齐妤:“王妃,要不要派人去盯着?”
齐妤摇头:“不必了。”
那身影看着不像是常年盯着秦氏的人,应该是安氏临时派来的,而之所以安氏今天会派人来,很显然跟齐妤的小姨李氏有关,当年李氏和齐振南有过一段,甚至要不是她的介入,现在的齐国公夫人必然就是李氏了。
所以,今日李氏上门来,安氏心里不安派人来盯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事实上,齐妤确实猜的很对,那人就是安氏派出去的,只见她匆匆回到了主院,通传过后,被安氏叫进内室说话。
“奴婢瞧着真切,大小姐回来了,国公后来也回来了,两人都带了荔枝回来。国公爷在厅里坐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大小姐送国公的。”探事的小奴婢说。
安氏听了之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荔枝,安氏知道齐妤带了荔枝过来,齐妤的脾气虽冷,但每回送些什么东西回来给秦氏,也总少不了她的一份。
可齐振南居然也送了荔枝回来,若是平常,安氏也就不多想了,可今天不同,今天李氏在。齐振南什么时候给秦氏送东西不好,非要赶在李氏来了才送,这到底是送给谁的?
而且他刚回来就要走,说明衙所里的事情还没有忙完,他这么忙还特意抽空送荔枝回来,折让安氏怎么能不怀疑,他到底是回来送荔枝还是特意回来看李氏一眼的?
前阵子安国公府遭了大难,齐振南虽然没有为她保着安家,却保住了安氏和两个女儿,这一举动让安氏看到了希望,齐振南对她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情义,只要她再努力一点,等再过些时日,齐振南说不定就愿意接受她了。
她从前背后是安国公府,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以安国公府的利益为先,这也是让她这么多年来不被齐振南接受的主要原因,如今安国公府没有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能够倚靠的就只有齐振南了。
她要让齐振南接受她,要让自己坐稳齐国公夫人这个位置,这条路本来就不容易,现在还半路杀出了个李氏,安氏怎么能不着急。
想到这里,安氏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巨响,吓得满院子丫鬟婆子都不敢说话。
齐烟闻声赶来,看见满地狼藉,上前问安氏怎么了。
安氏屏退左右之后,齐烟将房门关上,房中只剩下母女二人。
“娘,您这是怎么了?”齐烟问安氏。
齐韵自从勾|引楚策不成,被齐妤的人送去了庙里做姑子,如今安氏身边也就齐烟这一个女儿在。
“不是说要安安心心的等着父亲回心转意吗?您发这么大脾气,定会有人传到父亲耳中的。您不为自己,也得为妹妹想想啊,她能不能出来,全都寄托在您身上了。”
安家出事以后,齐烟也害怕被牵连,幸好齐振南还念旧情,没让安国公府的事情波及她们母女三人,妹妹这辈子基本上已经毁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就只能靠安氏去笼络齐振南,让他今后长长久久的保护她们。
安氏现在心慌的很,六神无主,便把李氏从前的事情,连带自己担心的事情全都跟齐烟说了,齐烟听了之后立刻明白安氏为什么慌乱失控。
长久以来的不安全感让母女俩抱做一团,安氏默默垂泪:
“若我的担心变成了事实,那咱们母女三人今后可怎么办呀?”
齐烟搂着母亲,感受到她的无助,李氏她是见过的,小家碧玉,也不见得多漂亮,可难就难在齐振南喜欢那款。
“她从前没有和离也就罢了,可谁知她现在和离了,孤身一人,我要是男人,必然会心疼不已,只要他心疼了,那两人旧情复燃还长吗?”安氏以手扶额,崩溃不已。
齐烟看着母亲这般颓然,很是不甘,说道:
“既如此,那就让他们永远不可能旧情复燃好了。”
安氏不解:“你待如何?”
齐烟没有说话,但眼眸中却闪过一道狠辣之色。
安氏见状,意识到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赶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不可不可。我如今在他面前不能出任何差错,安国公府败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如果再得了他的厌弃,今后就真没有活路了。”
齐烟看不得一贯强势的母亲这般怕事,说道:
“娘!您别糊涂了。若是等那女人登堂入室,你后悔就晚了。谁说你没有筹码,你还有隽哥儿啊。不敢怎么样,那都是父亲的骨肉吧,就算您做了错事,他看在隽哥儿的份上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就好像外祖家的事情一样,安国公府全都获罪,可父亲还是保着你我母女三人平安,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他世子的亲娘,有隽哥儿在,娘还怕什么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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