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轮回,也做不成鬼的,只能像破碎的瓷片一样七零八碎的散落世间,千万年都不一定有机会聚齐成完整魂魄。
季侯孙所提到的那把“辟邪剑”,就是能感应到游魂、邪祟等异灵的上古法宝。
今夜起起落落,一颗心也跟着大起大伏,这条命像是从夹缝中捡来的一样,随时都可能丢掉,夭夭再听到这样恶劣的消息,已不如之前那般慌张惶恐。
只是宋引却不如她轻松。即使不回头看,她也能想象出宋引此刻的脸色是如何的僵硬苍白。正如五年前他坐在观刑台上一般。
夭夭心中突然萌生一个强烈的念头。宋引应该知道菖兰郡主是葬在这片乱坟堆里的,并且还知道丢的那具尸体就是他的未婚妻,菖兰郡主。所以季侯孙的威胁才对他起了作用。
他究竟察觉了多少,夭夭不得而知,但他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否则,这菖兰郡主既是侯门贵女,又是他宋引的未婚妻子,他再懦弱窝囊,也不至于忌惮季侯孙到如此程度。
夭夭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五年前,宋引将她这个余孽送上祭台,想必为自己换取了不少富贵荣华,才能摇身一变,高居夔龙卫副使之位。
若五年之后,他又一次……夭夭不敢再深想下去。
这时,一名夔龙卫奔至季侯孙马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季侯孙脸色一变,不甘心的盯了夭夭一眼,调转马头道:“走!”
只留了一部分人马在此地继续刨坟捉鬼,便带着一群夔龙卫纵马消失在林间。
季侯孙一离开,那小郡王才得以挣开护卫,冲着他离开方向破口大骂,并愤愤不平的问宋引:“姐夫,这孙子到底是哪儿来的,改日我定要狠揍他一顿,给他些颜色瞧瞧。”
宋引摇头,神色凝重道:“阿羽,此人阴险歹毒,极其危险,你日后要离他远些,万万不可得罪他。否则……”
他叹了声,没说后文。
那小郡王孟菖羽显然没把这话当回事,依旧摩拳擦掌的大骂季侯孙无耻下流。
“菖兰,让你受惊了。”宋引语气有些愧疚,还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疲倦。顿了顿,他动了动嘴唇,似还想说什么,嘴巴张了一半,却又闭住了。提起缰绳欲继续前行。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又活了过来?”夭夭忽道。
一路行来,这还是夭夭第一次主动开口。宋引微微一震,握缰的手抖了抖,喜道:“菖兰,你终于肯理会我了。”
他面上的颓丧一扫而光,双目灼灼的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舍得离开我的。昨夜你还给我托梦,说你还剩一口气,却被他们活活钉入了棺中,盼我快去救你。没想到竟是真的。你那么善良,阎王爷如何忍心收走你的命?”
夭夭一怔,倒不知如何回应他了。
下山的路上,夭夭思绪飘飞,满脑子都是宋引向季侯孙介绍菖兰郡主时说的那四个字,“未婚妻子”。
原来,这菖兰郡主还并未正式嫁给宋引。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心头登时如卸掉了一块千斤大石般,前所未有的轻松,也重燃起了一股炽烈的希望,连带着季侯孙那张曾令她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的脸,以及那把传说中的辟邪神剑,也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又沿着山道行了大半个时辰,出了一道谷口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雪白营帐。帐门却是赤色的蜀锦制成,上绣一团金色夔龙兽。
宋引将夭夭安置在一处整洁宽阔的营帐里,留下吴刚守着帐门,便带着手下夔龙卫上山猎鬼去了。那小郡王孟菖羽也想跟着去,却被夭夭留下作伴。
等宋引回来,就该送她去见西平侯了,她必须趁这个时间尽快搞清楚关于菖兰郡主的事情,以免露出破绽。孟菖羽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孟菖羽少年心性,抓心挠痒的想去山上试试身手,哪里能在帐中呆得住,几次想溜出去都被吴刚给堵了回来,只能暴躁的在帐中踱来踱去。
“咕咕。”
折腾一夜,腹中已饿的火烧火燎。夭夭见帐中的长案上还摆放着几盘新鲜的糕点,便端了一碟牛乳饼,拣了一块丢到自己嘴里,又递到孟菖羽跟前一块,和他搭话:“你姐姐又没跟宋引成亲,你干嘛唤他姐夫?”
“还不都是为了你。”孟菖羽火气正大,恨铁不成钢的白她一眼:“连个男人都不搞定,就知道上吊,窝囊死了。”
“我替你毁了他清白,看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子。”
他气愤的哼哼道,难掩得意。
夭夭惊得险些摔了手中牛乳饼,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道:“你是说,我为了宋引上吊?”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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