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愿去看他,目光垂放在桌面,指尖在木头花纹上勾画,指甲发出的小小的磕碰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声响。
如果没有遇到龚珩,她不确定自己会否接受万钧。
耳边他突然问:“小初,你会和我哥在一吗?”
她仿佛找到了一个机会,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笃定地说:“会。”
万钧眼里像灯光骤然放暗,又是早已预料。
她又说了一遍:“我会和他在一起的。”
万钧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这是她委婉的拒绝,苦笑着说:“那我呢,注定是被抛下的一个吗?”
莫初很诚恳:“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他手肘架在双膝上,笑着垂了垂头,起来时状作无事,刚好老板端来了他们点的菜,万钧挪到她面前,“不说这个了,先吃。”
闲聊时听附近桌上猜测是不是快要下雨,果然没一会儿天上就落来雨星,几人抱怨好好的天怎么说变就变,笑骂为什么不听天气预报的安排。
湖面上易积云朵,一团团的云雾挤压碰撞,生出一道亮白闪电,于是大雨倾注,往湖面砸下一个个小水泡,恍若糟蹋了一张平滑的蓝布。
两人小跑到车边,跑车不带顶盖,车里也是被雨淋得一塌糊涂。
万钧懊恼地骂了自己几句,却能把佳人逗笑,他也笑,脱了外套扔到她头上,跳进车里顶着大雨,迅速往酒店方向开。
转弯的公路上,卡车的呼啸和风雨一起逼近,刺眼的光亮照向他们,万钧努力撑开眼皮,见那不长眼的司机硬是把车往前方怼,他拼命转动方向盘,把车子朝路边的空地撞去。
放手把车子甩出后,他猛地扑向莫初,把她上身牢牢护进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车身撞在柏油路旁的山体上,余音消弭,一大一小两辆汽车终于偃旗卧鼓。
万钧脑袋被撞了下,他用力晃晃头,发丝甩出水珠,清醒过来,紧张地打量缩成小小一团的莫初,还好安然无恙。
万钧通知了酒店,很快龚珩也知道了。
他驾车赶来,万钧正咒骂着把喝得烂醉的司机从卡车上拽下来,莫初站在一旁。
龚珩坐在车里,隔着摇摆的雨刷器,焦灼欲燃的心终于落定,闭了闭眼,冷静地盯着她。
推开车们下去时,司机迅速撑起伞跟上他。
他大步走着,站定在莫初身前。
万钧的衣服被她裹在头上,围着苍白的小脸,雨水把眉毛睫毛都打湿,想抬眼看他,落下的雨点让她不住颤抖睫毛,沉默地压下了脸。
龚珩握紧拳头,猛地把她拥在怀里,恨不得融进自己身体里。
他咬牙在她耳边说:“你想把我折磨死对不对?你要是有一点半点的事,我……”
莫初鼻梁抵着他的肩膀,他干爽的衣服马上被自己沾湿了,在他身后,其余人也都赶到。
酒店方带来了当地的警察,现场调查,卡车司机酒后驾驶,负全责。
候以珊和她老公作为东道主,半夜也被惊扰,她提着裙子快步过来,关切地询问:“怎么样?没伤到吧。”
莫初说了声没事,在男人怀里,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变形,他力气很大,手背上都爆出青筋。
候以珊的话把他情绪勾回正轨,终于放开莫初。
车灯大开着,把方圆几里照得亮如白昼,他眼里仍是暗沉的一片,逐渐平静,却又缓缓掀起波澜。
万钧走过来,“哥。”
龚珩转身,把莫初拉到伞下。
万钧脸上浮现内疚,担心地望向莫初,突然一个剧烈的耳光迎头而来,他脸偏向一侧,雨水顺着鼻梁淌下来。
候以珊抓紧他的手臂,“好好的,你打小钧干什么,司机酒驾的错,关小钧什么事啊!”
她又忙去关怀万钧。
万钧抬了抬手挡开,对着龚珩压下脖子,“哥,对不起。”
莫初在后面怔住。
她见过龚珩生气,但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动怒,更没想到他会对万钧动手。
不懂他何从来这么大的气,坐进车中,雨声和湿冷都被阻隔,他长指拨在中控台上,开了暖气。
莫初用干毛巾擦着脸,“你刚才没必要这么对万钧,车祸不是他的错。”
他手扶在方向盘上,双眼笔直地看着前方:“他的错是带你出来,让这件事发生在你身边。”
刚刚抱着她的时候,他的手在颤抖,呼吸粗重,有如劫后余生。
她大概清楚他在怕什么。
两人浑身湿答答的回到酒店。
龚珩被安排的是套房,比她的那件大了三倍有余。
他进门便扯开扣子,淋了雨的双唇显出异样的红润,头发也更黑,皮肤白得像玉,匀称的肌肉覆在身上,抬臂一抓头发,手臂处肌肉隆起。
莫初把他的西服放在椅子上,她从头到脚更是湿透,他不管不顾地把她带到自己这儿来,她也想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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