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穷的时候,都不得闲得精神病。
“你哥哥在圣彼得堡列宾美院,他是学艺术的,多思多虑,多愁善感。”继父还在说,宋眉山心道:那就不学了呗,让他出去学个修车开挖掘机,保准病马上就好了。
“他前些日子说失眠,有时候还产生幻觉,我本来想请个看护专门看着他,他又说他没有**,生活空间受到了侵犯。所以......”
宋眉山听了半天,心思早就转到了别处,等她母亲又冷飕飕瞟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回道:“爸爸,我也很想帮忙,但我不会画画,我去不了美院。”
继父对宋眉山的表现很满意,当下就点头,“没事,你过去可以选择你想读的专业,总之要隔得近,方便你们互相照顾。”
宋眉山点头,“那好吧,我会看着哥哥的,爸爸请放心。”
继父又点点头,宋母看了宋眉山一眼,说:“过来吃早餐吧,你收拾一下,和你的同学们道个别,过几天就过去吧。”
宋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宋眉山也没有挣扎太多,这些年她好像也没有甚么朋友,她不需要朋友。机票就在一周之后,本城飞往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
出发之前,宋眉山甚么都没做,只是去了一趟孤儿院,她捐了七千块钱,这是她妈妈给她买衣服的钱。另外,宋眉山又提了两千多块钱的饼干和零食,这是她这个暑假攒下来的零碎小钱。
孤儿院里又来了新的小朋友,有不太健康的孩子,也有健康的孩子,宋眉山在孤儿院的秋千上坐了一个下午,等日暮的时候,她就坐车回去了。
宋眉山觉得自己很奇怪,她似乎不太恨她的母亲,她离开他们父女的时候,宋眉山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心都不在了,走就走了吧。
等宋母回来的时候,宋眉山也不太挣扎,来就来了吧,来了还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是好事。
宋眉山用一种极度寡淡的情感观念处事,她父亲死后,她一次都没哭过。别的小朋友每天嚎天嚎地,宋眉山总是不言不语,按时吃饭,到点睡觉。
宋眉山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她不知自己为何没有强烈悲喜,但她在见了自己母亲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遗传。
宋眉山在孤儿院坐了一下午,她不知道她母亲去父亲的坟前站了一下午,这个美丽的女人弯腰为前夫打扫墓碑,以至于弄脏了自己华丽的衣裳。
其实宋眉山不知道自己生父和生母究竟有没有离婚,自己的爸爸究竟是母亲的前夫,还是只是亡夫?宋眉山不知道,她也没有问过。宋眉山没有问过她爸爸,她怕她爸爸伤心,同样的,宋眉山也没问过她妈妈,因为问了也要不到答案。
其实离不离婚又如何,前夫还是亡夫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人死化骨,黄土一g吗?
这一年,宋眉山十八岁,在她踏上征途的那一刻,她不知她日后将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知她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亦不知她即将与一个男人共同度过十方春秋。从此纠缠,至死方休。
但在那时,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的聪明女孩。
初到谢列梅捷沃的时候,宋眉山穿了一双白色的球鞋,上头系着橘黄色的鞋带,她穿着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裤,背上一个大背包。
宋眉山的继父告诉他,说她哥哥会去莫斯科接她,宋眉山拿着护照准备出海关的时候,她就遇到麻烦了。语言不通。海关的工作人员是个金发大卷的美丽姑娘,那姑娘粉红色的指甲点在宋眉山暗红色的护照上,咿咿呀呀,宋眉山蹙着眉头,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兴许是后头的人被耽搁得太久,再后头还有成团结队的旅行团,宋眉山开始着急,她的脸憋成了猪肝色,里头的工作人员也说累了,一脸疲惫又好笑地望着她。
“你在护照上签个名,她要比对一下。”身边传来个温柔和气的男声。
“哦”,宋眉山慌慌忙忙,里头的漂亮妹子摊手,将护照递给她,宋眉山低头写拼音,旁边那男人又道:“写中文。”
“谢谢,”宋眉山扭头看了旁边的勇士一眼,就是这一眼,她便再也忘不了他了。
男人个子很高,至于究竟有多高,宋眉山回想起来,他大概能高自己一整个头,当年的自己穿平底鞋正好能靠在他肩膀往下一点的地方。那是什么位置,是胸口,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宋眉山觉得自己心跳了。男人将她的护照递进去,又同里面的妹子说了几句,里面的金发姑娘眉开眼笑。宋眉山心道,有什么这么好笑,他该不会是在撩妹吧?
宋眉山背着她的大背包出海关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很高,他很白,他的侧脸很好看,又冷又俏。偏偏他还有一副迷死人的嗓音。这样的男人,他该属于谁呢?
“眉山?你是宋眉山?”
宋眉山仰头,一个年纪不太大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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