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敢正眼瞧他的样子,让君尧眸光微动。
“长辈之命不可违。”
斐一眉头直跳,居然是君尧的父母长辈逼他跟自己圆房?哪有把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的?
“陛下嫌三日太久?这几日朝政繁忙,臣只有三日后才得空,望陛下谅解。”君尧语气平澜无波,好像圆房对他来说只是例行公事,与吃饭喝水别无两样。
能不能给点波动?好歹你要被我推倒了啊,斐一默。
“不是,我没有嫌久。那、那既然君后很忙,要不……”要不算了?斐一期待地看着君尧。
君尧拿起一本新的奏章,“恭送陛下。”
斐一铩羽而归。
就在斐一离开后,另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书房。他穿了一身骚包的紫色衣衫,手中摇着一把霜青色的玉竹折扇,吊儿郎当地在斐一刚刚坐着的地方坐下。
松垮的领口间露出一片玉色的胸膛,左边胸口隐约能瞧见腾云式样的刺青。
五官妖气横生,眉梢轻佻地提起。
如瀑的乌发也未束起,随意披在身后,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刚才,是陛下来了?”妖异的男人回想与他擦肩而过的曼妙女子身躯,眯起眼睛,舌尖轻轻舔过嘴角。“许久未见,小皇帝倒是变得漂亮了不少啊。”
“前两年,还是那副让人倒胃口的愚蠢模样。你调教的……?”
五官张开了,身材也凹凸有致。最致命的,是女子不知道自己魅力所在的懵懂之态,像初开的雏菊般烂漫。
让人想狠狠地欺负玩弄她。
高挺的鼻梁轻皱,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余香。低沉又富满磁性的声音道:“嗯……香……”
君尧没有回答。
若男人是浓墨重彩的美人图,君尧与他相比,就是清淡的山水画。
“唔,那把小腰,真不错……”男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扇子柄抵在唇边,眼角氤氲出邪肆的流光。
君尧皱眉,终于舍给男人一个眼光,语气微寒道:“谈正事吧。”
“——国师。”
……
南宫中,朱羽和鹤心也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帝后将圆房的消息。
两个人脸双双白了。
鹤心是因为想到以后,斐一破身,便能在他们房中留宿,顿时慌乱起来。他苦笑着说:“这下好了,以后她若要我们服侍她,再也没理由逃了!”
却见朱羽默默地往外走,鹤心拉住朱羽,奇怪地问:“你做什么去?”
“我去……炖些汤给陛下送去。”朱羽低着头。
鹤心急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炖汤!?你在想什么啊!”
朱羽从鹤心手中拽回自己的袖子,淡笑着答:“我没想什么,答谢陛下帮我们的恩罢了。哥哥不必担心,哥哥若不想侍寝……我会想办法帮哥哥的。”
说罢,便走了。
朱羽自己炖了一小锅乌鸡汤,盛了一碗,独自端着往斐一的寝宫走去。他打听过许多次,才知道斐一喜欢喝这个。借用厨房时,御膳房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满含深意,有无动于衷的,有鄙夷的,有看笑话的。
一个青楼出身的男子,却学后妃的法子,下厨争宠。别人避之不及的暴君,他却上赶着讨好。
但朱羽面不改色,仿若没察觉他们的目光。
走到寝宫门口,一只握着剑的手将他拦下。朱羽抬头,对贺云霆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轻声说:“奴给陛下炖了养身子的汤,可否劳烦贺将军通传?”
贺云霆没有正眼看他,收回握着剑鞘的手,闭目养神,“陛下在休息,不得打扰。”
他没有说谎,斐一伤未好全,这几日每天都要午睡。
“那奴便在这里候着吧,将军不必在意奴。”朱羽道。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朱羽身子弱,端着餐盘的手已经满是冷汗,不停地颤抖。贺云霆不禁睁眼瞄了他一下,就在他想开口劝朱羽回去时,斐一终于醒了。
朱羽振奋精神,迈步走了进去。
斐一还有些瞌睡,手撑着头靠在软枕上发懒。
朱羽动作极轻地放下餐盘,走到床前,隔着一层薄纱看到斐一肆意横陈的身体,舒适中带着fēng_liú不羁。她的长相并非明艳的那一挂,但是自有一股天潢贵胄的不可侵犯之感。
他似乎看呆了,立在她的床榻前一动不动。
骤然间,斐一合着的双眼睁开,带着一抹煞气看向他。乌黑的瞳仁,像大海深渊一样扼住他的喉咙,令他动弹不得无法呼吸。那眸子里的神情,又叫他看不懂,但他知道美得惊心动魄。
甚至叫他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朱羽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砰砰乱跳,险些打翻了身后的鸡汤。
“是你啊。”斐一迷迷瞪瞪间察觉身前有人影,才猛地惊醒。发现朱羽被她吓到,温和地说:“怎么不叫朕?差点又睡着了。”
意识到眼前人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一国之主,却用哄孩子的语气和他笑着说话,朱羽捂住心口,也没能减轻心跳漏拍带来的窒息之感。
“陛下……”面对斐一询问的目光,朱羽张着嘴,说不个所以然。要他怎么说?难道说自己看她看得着了迷吗?
斐一得知少年为了给自己送汤,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很是过意不去。
她端起碗,舀了一勺鸡汤吞下。但半个时辰过去,鸡汤已经半凉,喝起来十分油腻。况且乌鸡汤其实是原先的‘斐一’爱喝的东西,斐一并不是很喜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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