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我在陌生的地方漂浮。
一片迷蒙之中,是光亮,又或是黑暗,混沌不清。
空空荡荡中,是瞬间,是永恒,弥漫不清。
从黑夜的天国中醒来,行走在光明的无尽深渊。
是圣洁,是罪孽,纠缠不清。
这是在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更关键的是,我,又是谁?
冥冥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头绪。
但刚一起念头,一种痛彻灵魂的撕裂感止不住地上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我的灵魂,周围的视界顿时模糊了起来。
啊——!
那痛感使我恨不得立刻去死!
彷徨中,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我似乎正在开始疯狂地旋转了起来。
那分不清是东南西北,道不明是上下左右。
但我不能停止思考。
难以言喻地,我似乎明白放弃思考的时刻,就是世界崩溃的开始。
但这个该死的地方并不认同我,它开始变本加厉。
啊——!!!
我不断地嘶吼,想用声音来缓解痛感,但并未意识到,从一开始我就没发出过声音。
我仿佛才注意到,除了这一点意识,我一无所有。
连嘴都没有。
这时,周围似乎响起了魔鬼的呼唤。
忘记吧,沉睡吧,停下来吧!你将和我们一同永生!
不,闭嘴!
停止思考吧,你将从痛苦中解脱。
解脱?听起来不错。
但——
滚开!
滚开!!
滚开!!!
我如疯魔一般向四周嘶吼,我还没有输!
轰隆——!
终于,仿佛天地初开,又仿佛世界终结。
一声惊雷般的巨响透彻我的灵魂。
世界开始变得诡异,布满裂缝,混沌中道道龟裂遍布期间,似乎马上就要破碎。
轰隆隆——!
终于,无法承受的世界开始崩碎,混沌的一切如蛋壳般被从外面敲碎。
我知道,是时候解脱了。
而只有这时我才终于想了起来。
——原来,我早已经死了。
……
从一片迷蒙中归来,似乎做了一个再也醒不来的梦。眼皮微动,片刻之后,少年慢慢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景致从一片朦胧的白茫茫,到渐渐清晰起来,少年终于眨了眨眼睛,算是活了过来。
少年似乎是正在床上躺着,头顶是不认识的天花板,乳白色的顶部吊着一顶日光灯,那款式让少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祖宅老屋。灯没有开,屋内光线的很充足,似乎正是午后的悠闲时光。
少年就这么躺着,微微扭头想看看周围,却发现这其实只是一个非常小的房间。整个屋子只有左侧的一扇门和右侧的一扇窗,靠墙的中间摆了一张床,少年正躺在上面。左侧是放着花瓶的床头矮柜,几束粉绿色的鲜花正插在花瓶中。即便少年平时对花语之类的豆知识并不上心,但他也能分辨得出,这似乎是几束康乃馨。
康乃馨?似乎是给病人送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以前臃肿的身体竟变得极其瘦小,身上正穿着白蓝相见的条纹衬衫,似乎因为大了好几号,不合身材,那衬衫显得极其滑稽。
这里难道是,医院?
心思急转间,少年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里这么想着,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低声痛呼。
“嘶——!”
没来由的,就在少年刚想说话时,一股剧痛从肺部翻涌而上,直冲脑壳。少年感到胸口的骨头仿佛被人敲碎了一般,每次呼吸动作都能带动胸口的肌肉骨骼,随之而来的痛楚让他禁不住叫出声来,痛得全身颤抖。
没过几秒,背后的汗水就汗水就浸湿了身上这身宽大的白色衬衫。
少年没想到会突然痛得这么狠,在开始不由自主地痛呼了几声后,却是连声音都没空发了。他双手死死地握紧攥住,全身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颤抖,濒临崩溃。
终于,少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可承受之痛了,他似乎要将全身的痛感都喊出体外。
“啊——!啊——!啊——!”
这洪亮的声音似乎将房间也震了震,不多时,便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同时,少年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声嘶吼宣泄上,喊完后一阵眩晕感和虚脱感翻涌而上。即便痛楚没有消减半点,但眩晕感来的即使,似乎让他的痛感暂时麻痹了一些。
刚才的痛楚翻腾间,少年左右摇摆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在痛感最高峰的时候几乎全程紧闭双眼,似乎这样能帮助减少一些折磨一般。
现在眩晕让痛感减轻,少年这才颤抖着睁开了双眼,此时的他正好面对这右侧的窗户。
本想再出口痛哼几句,但就在此时此刻,少年看到了窗外的景色。
就在一瞬间,少年如同看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静止一般,刚想痛呼出声的他活生生地止住了,同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约一人宽的小玻璃窗外,正面对这一作不算特别高的山崖,那山崖光秃秃的,似乎完全是夯实了的岩石和黄土,在其巅峰上被人鬼斧神工般雕刻出三个巨大的人象雕刻,远观气势非凡,惟妙惟肖。
当然,少年并不是在惊叹那雕刻技艺的高超。要知道,即便是断臂维纳斯或是大卫雕像,在毫无艺术细胞的少年眼中也就是几块值钱的石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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