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和司言自然便是看到了陶然的神色,只是,他们两人皆是不动声色,只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微微一笑,苏子衿面色温软,轻声笑道:“你说是被逼无奈,那究竟是谁逼了你?怎么逼得你?”
见苏子衿发问,阿牛便一心以为自己有机会将功赎罪,于是想了想,他便立即开口道:“小的是不夜戏楼子里头的小生,今日”
阿牛的话刚一出来,就见不远处,一道飞箭朝着他的面门射了过来,那来势汹汹的箭头,好似淬了毒一般,隐隐显出暗黑色。
就在这时,司言手下一动,冷风袭过,那急速而来的飞箭在离阿牛一寸位置的时候,忽然便被击落在地,吓得阿牛面如菜色,一时间不敢动弹。
与此同时,孤鹜一个身影闪去,就见他飞身到了肆念轩的楼顶处,动作极快、身后极好,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隐在暗处的黑衣人打伤,并抓到了众人的面前。
百姓们惊叫起来,就连阿牛,亦是神色惊恐,盯着地上那尖锐的箭头,浑身发颤。
陶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黑衣人,黑衣人会意,便嘴角一动,打算咬破藏在舌头底下的毒药自杀。
然而,见那黑衣人试图自杀,孤鹜冷笑一声,手法娴熟的就卸了他的下巴,同时手下一击,便迫使那黑衣人或者说,应该是死士,将口中的毒药吐了出来。
“爷,抓到了!”孤鹜拎着被封了穴道,面容一片灰败的死士,上前拱手。
一瞬间,陶然心如死灰,她死死盯着那死士,心下知道,只要司言肯审问,便决计会问得出所以然来,可如今的她,却是逃无可逃。
“杀了。”司言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只见他面无表情,仿若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凤眸掠过陶然。
“是,爷。”孤鹜领命,手中长剑出鞘,便朝着死士的脖颈处抹了过去。
一瞬间,鲜血四溅,那死士的脸上,顿时便出现了青灰色。
那次陶皇后的事件中,让几乎整个锦都的百姓都知道,但凡丞相府培养出来的暗卫或者死士,皆是服用了某种毒丸,而这毒丸可以依据的地方,就是在于,被利刃所杀之人脸上那一瞬间出现的青灰色!
顿时,众皆哗然,这死士原来是丞相府的人,而在场的,唯独陶然出身自丞相府,再思及方才陶然说的话一众人齐刷刷的便将视线落在了陶然的身上。
“不是我!”陶然下意识反驳出声,脸上带着好似被冤枉了一般的无辜神色,慌慌张张道:“我不认识那个人,一切都是这个什么阿牛做的!”
她说的那个人,自然便是指方才死了的死士。
见陶然将所有罪责都栽到自己的身上,阿牛脸色一红,就有怨气冲出口来:“陶二小姐怎的过河拆桥!分明是陶二小姐给小人一笔银子,要小人按照二小姐所说的,冤枉苏长安郡主,如今二小姐翻脸不认人也就罢了,还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了小人的头上,简直心肠歹毒啊!”
今日的时候,陶然便找上了他,说是只要他能够听她安排,她便给他一笔银子。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愿意的,毕竟司言和苏子衿着实有些权势滔天,不是他这等子连台面都上不得的戏子可以招惹。
可陶然却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只说苏子衿只要这一下栽倒,司言便再不会要她,这样一来,自是没有人找他的麻烦,说了好半晌,硬生生的便将他带了过来。
“你不要血口喷人!”陶然眸光一紧,面上不禁浮现一抹厉色。
“二小姐现下说小的含血喷人了?”陶然的反驳,让阿牛越发的恼怒起来,心下对陶然的唯一一丝惧怕,也顿时荡然无存:“给小人说只要让世子嫌弃郡主了,就可以让小人娶到美娇娘的时候,二小姐怎的不提含血喷人的事情了?”
陶然之所以能够诱惑他做这件事,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苏子衿。按照陶然的话来说,只要让司言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觉得苏子衿是个水性杨花的dàng_fù,那么司言便决计不会再娶苏子衿,而苏子衿毁了名声,也只能下嫁给他!
听到这里,司言的脸色已然极度不愉,他清冷寒凉的眸光落在陶然和阿牛的身上,薄唇有利刃吐出:“将这两个诬陷郡主罪人拉下去,明日本世子将奏请陛下,斩立决!”
司言的话一出,陶然和阿牛便都双双惊呆住,看向司言,陶然便立即哭喊着跪到他的面前,哀求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带下去!”司言看也不看陶然,只凤眸冷戾的逡巡了下四周,见在场之人皆是一脸害怕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面色依旧,看的周围之人心中越发惊惧起来。
“不!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你不能这样!”陶然尖叫一声,求生的本能让她不由的想要逃跑。
只是,孤鹜等人上前,顿时就动了手,不待陶然跑出去,便麻利的将陶然和阿牛轻巧的擒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烟火砰的一声炸开,天地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不待苏子衿等人去欣赏美景,暗夜中,有凛冽的杀意排山倒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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