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桑春费力的开口。
“将军府,”三个女人看起来都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其中面相看着年龄最大的那个开口回答桑春:“你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喝水吃东西?”
桑春茫然无措:“哪个将军府?我娘呢?”
另一个年纪小一些,个子也小巧玲珑的女人快言快语的说:“抚北将军府呀!你救了哪个人,自己还不知道吗?”
抚北将军!那个轻佻的少年将军邢姜!自己怎么会在他这里?
桑春头痛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
这三个女人见她如此,急坏了,手忙脚乱上去按住她。年龄最大的那个女人转头嘱咐旁边一直没开口的高大丰满的年轻女子:“快快快,你快去叫孙大夫来!”
桑春这一动,后背上撕裂般的疼痛,自己也不敢再起身。
一时间,惊慌和疼痛,另桑春满腹委屈,眼泪又落了下来。
床边小个子女人急了:“怎么哭起来了?大姐,她是不是见不着将军急了?要不要我去唤将军来?”
年龄最大被唤作大姐的女人一口答应:“好,将军在议事厅,你过去候着,等他一忙完,马上叫他过来。”
小个子女人身子窈窕的一扭,离开了房间。
床边此刻就留了那被唤作大姐的女子一人。
她见桑春不再乱动,便从怀中抽出一条帕子,细心的拭去桑春脸上的泪珠:“妹子,你后背中了剑伤,可不敢再乱动了。”
妹子?她唤我妹子?桑春一惊,又马上醒悟过来,既是身上受了伤,那自己女孩的身份肯定已经暴露。但又一想,自己死都不怕了,又何必怕身份被人揭穿?况且此刻又不是在晁府。
桑春见同她说话的人长得漂亮可亲,穿着也不似寻常丫头的打扮,开口问她:“你是谁?谁带我到这里来的?”
这女子见桑春止住了哭泣,嫣然一笑,安抚她道:“我叫沉云,是抚北将军的大姨太。我不清楚你是谁带回来的,但我知道你是将军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放心,府里上下都会好好照应你的。”
将军的救命恩人?
桑春脑中浮现起自己昏倒前的最后一刻记忆,突然想通了一切。
原来当时在黄坡林中打斗着快接近母亲,被自己一把推开的人,竟然是邢姜!
自己被刺中的这一剑,还救了他的性命!
娘是不是还在黄坡林上?万顺呢?会不会被他们杀了?
沉云又开口问她:“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家住哪儿?你刚才醒来就问你娘,你娘知道你在这吗?要不要捎个信儿给你娘,让她不要担心?”
桑春听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又想起母亲惨死的模样,嘴中喃喃:“我娘已经没了……”
沉云又问:“那你爹呢?你家可有旁人了?”
桑春凄凉的摇头:“我爹也没了。”自己虽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但桑春觉得没必要同沉云交代的那么清楚。
沉云哎呀一声,脸上浮现出怜悯之色:“你放心,我们将军是最重情义之人,你既救了他,又是个孤儿,那这将军府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重情义?这抚北将军可是一个为了苟活而杀了自己亲爹的qín_shòu!
沉云没注意桑春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看你年龄还小,在府里等上两三年,你若是愿意,便让将军纳了你……”
桑春大惊,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纳了我?”
“对啊,”沉云一脸的理所应当:“刚才那两人你也看见了,我们三个都是将军分别带回府中的,将军都给了我们名分,纳了我们做姨太太呢。”
天!桑春听得一阵晕眩,晁维说过这个邢姜不过十九岁!十九岁,竟然就娶了三房姨太太了!难道这个邢姜只要是带回府中的人,都要收进房中不成?那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
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沉云转头一看,原来是邢姜正踏进门来。
她却丝毫不怯他,反而教训了他起来:“这有什么不能说?你也真是的,天天在外面不知道都招惹了什么麻烦,竟让这么小的妹子替你挡了一剑,还抚北大将军呢,羞不羞?”
邢姜听着沉云的数落仿佛习惯了一般,竟毫不介意,只是挥挥手:“孙大夫开了药,铃儿和班乌都在帮忙,你也去帮忙吧。”
煎药何须那么多人帮忙?沉云明白邢姜这是找个由头让自己先离开,便识趣的从外面带上房门走了。
邢姜一读完张副将的情报后,马上就赶了过来。此刻面对着已经醒过来的桑春,他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纵使在战场上自己对着敌方超出自己数倍的军队时,他都没有体验过这种紧张的感觉。
春儿既救了我,想必是认出了我。这么多年未见,她会不会再唤我一句阿姜哥哥?
怀揣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思,邢姜缓步走过来,坐到了床边的圆凳上,掩饰着情绪,轻咳了一下开口:“不要听沉云乱说,她们只是我名义上的妾而已,我……”
“我是御史府的人!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邢姜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他惊诧又失望的看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的桑春。
原来,她根本没有认出自己。
桑春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见邢姜朝自己走来,又想到沉云刚才说的话,心头的恐惧扩散开来,根本未听清邢姜同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慌乱的开口哀求。
邢姜不死心,他盯着桑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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