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富贵的牡丹。
这样的皇后绥帝都不喜欢,绥帝怕不是喜欢男人?
孟初霁心思一打野,宫人替他和裴璟解去了外袍,抖了抖上面沾染的风雪寒气,挂到了一边。
裴璟朝孟初霁伸出手来,孟初霁拧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把手放到他的掌心。
两人携手到皇后跟前,后妃们纷纷起来见礼。
裴璟恭谨下跪,孟初霁跟着跪,听他道:“儿臣携太子妃给母后请安。”
皇后将手炉递给身边的嬷嬷,持着一串珠圆玉润的念珠,虚虚一扶,慵懒淡然道:“起来吧。”
裴璟没起身,朝皇后一笑,问:“父皇呢?”
皇后睨他,“你这不是平白问出来给我添堵?他还能在哪儿,清尘斋呗。”
绥帝沉迷炼丹,梦想长生不老,起初旁人还多番劝谏,可是绥帝听不进去,反而以臣心不良治了多人的罪,便没人敢劝了。
如今越来越无法自拔,连早朝都不想上,要不是上回气死了太后洗心革面了一番,江山早已大乱。
“妖道害死人,可你父皇偏护着,生生将自己从不惑折腾成了花甲,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你可千万别学他。”
出口两句话,孟初霁算是明白绥帝为什么不喜欢皇后了。
男人都喜欢清纯柔弱的解语花,轻声细语低眉顺眼可怜又可爱,像皇后这样的那妥妥是朵霸王花啊,张口带刺,极不讨喜,莫说是朝夕相对的丈夫,换是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都受不了。
她不独守空闺,谁独守空闺?
只听裴璟温和讨笑道:“儿子不想长生不老,只盼着母后长生不老,要是有这种丹可炼,那倒是可以考虑。”
皇后一下被逗笑了,望着裴璟越发欣慰,连带着多看了两眼孟初霁,不咸不淡的也没挑哪里不好,招呼道:“嬷嬷,上茶。”
身边的嬷嬷立即端上了漆黑托盘,托盘里两只牙色的小碗,很是精致漂亮。
裴璟端了杯茶给孟初霁,温声道:“来,给母后敬茶。”
孟初霁端着茶杯:“……”
敬、敬茶?!
手抖了一抖。
茶盖跳了两跳。
裴璟替他稳住茶杯,附在他耳边轻声安抚:“别紧张。”
孟初霁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清了清喉咙,恭谨道:“母后,喝茶。”
这还是孟初霁头一次这么乖。
比乖孙子还乖。
他在将军府向来没个正形,也没人管他,何曾这么规矩过。
皇后双手接茶,一双漂亮凤目在孟初霁身上反复流连,孟初霁不自觉绷紧了背脊,紧张到心如擂鼓,皇后接了茶也不喝,好半天才出声:“你这脖子是怎么了?”
孟初霁心跳终于趋向平缓,忙答道:“这是我们大楚的风俗,女子的脖子不能给男人看,都要系上东西才行。”
皇后用茶盖舀了舀杯沿,吹了下那氤氲散开的雾气,淡淡道:“嫁到大绥来,就是大绥的人了,以后别系了。”
“不,要系的。”孟初霁说了前半句,在皇后威严的注视下,顿了一顿,挺直腰板道:“我不想把脖子给殿下以外的人看。”
皇后脸色稍霁,不温不火地笑:“倒是个端庄淑雅的。”
孟初霁毫无被称赞的荣幸之感。
裴璟瞧了孟初霁一眼,莫名有些想笑,没看出来他的太子妃还是个九面玲珑。
若不是知道他有多么讨厌他,只怕也要信了他的话了。
裴璟自然不会拆穿他,并且还替他说起好话来:“静静性子恬淡,害羞安静,母后你多怜惜些。”
“嗯。”
皇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儿子开口岂能不应?
饮了茶,将茶盏放回托盘,从手腕上摘下一枚镯子,金色凤头嵌着宝石,执起孟初霁的手往上套。
孟初霁不敢缩手,眼睁睁看着她套,好认真的套了几次,套不进去,脸色眼看着就变了,蹙着黛眉道:“你这手生得可真大啊!”
孟初霁脑子转得极快,镇静而一本正经道:“大楚以手大为美,越大越美,有的姑娘为了把手变美,特意去做粗活,我的手算中等,还有更大的。”
“还有大的?”皇后忍不住嗤笑,“那打镯子的时候不是打得跟金刚箍一样?”
孟初霁:“……是、是的吧。”
这个皇后真是半点不讨人喜欢。
实在令人远而敬之。
“既然戴不下,你就贴身收着吧,可别弄丢了。”
“是。”
孟初霁面不改色的收下镯子,仿若宝贝般放到胸怀里。
皇后眼神温和了许多,不似来时严厉。
孟初霁知道敬茶这一关算是过了。
裴璟也得敬茶,他敬的茶皇后喝得倒利索,赐下东西,裴璟让孟初霁替他收下,然后含笑道:“母后,我去清尘斋看看父皇,让静静在这儿陪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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