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周泽端和国社党在广西及周边悄无声息的发展着。除了暗中进行部队的改制,周泽端还在钦州成立了一所专门的技术学校,培养着基础的产业工人。作为平衡,周泽端又从实验学校当中抽调了部分老师,加上从外面招揽的一些教师一起在南宁成立了南宁中学附属中学,把高质量的中学教育引入到南宁当中。
建立了两年的师范学校周泽端也投入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现在在周泽端所拥有的学校当中,除了南宁公学之外,就属这个钦州师范学校最为高等了。不过因为条件的限制,现在师范学校的毕业学生只能比高中生好一点,还是达不到大学的水平,条件有限之下周泽端打算把南宁公学规模发展起来之后再着手提升钦州师范的办学水平。
在周泽端躲在广西埋头发展自身,磨砺爪牙,强壮筋骨的时候,这个国家迎来了自己多灾多难的一年。自从年初的十六省代表进京请愿遭拒之后,由于去年湖广大水所导致的粮食紧缺开始显现威力。
湖广自古以来作为朝廷的粮食主产地之一,为整个国家提供了大量的所需口粮。不过似乎上天也要故意考验这个国家,去年的几场大水直接让这几大鱼米之乡都遭受了难得一见的大范围水灾,仅在湖北一地洪水泛滥所涉及到的就有三十多个县,波及灾民达到三百多万人。
突如其来的洪水一举冲毁了大量的上好良田,上面的庄稼更是直接随着洪水一起消失无踪。面对如此巨大的天灾,庆余之家自然还有余粮可以熬到明年收成的时候,但是对于那些饱受剥削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断粮了。
农耕社会对于灾难的抵抗力是极其低微的,除了那些良田百倾的地主世家之外,一场稍微大一点的灾难就可能导致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之后饿死在外。尤其是这个时候,他们头顶上的朝廷早已千疮百孔,不说朝廷能够拿出多少来赈灾,就算拿出了钱粮来赈灾,又有多少能够躲过官员们的层层揩油,真正到达灾民们的手中呢。
偏偏这个时候,大量的黑心商人登场了。大灾之年,除了那些地主家庭之外,就属那些粮商拥有足够的存粮了,但是你想要获得粮食的话,不好意思,拿钱来买,而且是比以往高出很多倍的价格才能买到。对于很多商人来说,老百姓极其缺粮的时候恰恰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赚钱良机。
国人一直以来的仇富心理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粮商趁着灾难来临,哄抬物价,扰乱市场,趁人之危的从老百姓手里攫取最后一枚铜板。在这帮商人的炒作之下,米价的上涨那叫一个让人瞠目结舌,往往昨天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价,今天来就至少上涨了三成,著名的一袋大米引发的血案就是发生在这种米价疯狂暴涨的时候。
中国的百姓在能够保证生活的时候还是非常温顺的,但是在威胁到了生存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选择打破头上的束缚。7月份,一个叫做曲诗文的山东大汉选择杀掉自己的妻女,率领上万民众揭竿而起,反抗朝廷在大灾之年依然横征暴敛,完全没有在意底层老百姓的死活。
跟曲诗文起义相互呼应的,则是从苏北到湖广此起彼伏的抢劫米店的暴动。在生存的压力之下,有些民众还是选择铤而走险,把以往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看成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在这饥荒遍地的世道里面,只有他们才有足够的粮食,让大家能够生存下去。
听到各地时不时传来的一些饥荒和暴动的消息,周泽端心情非常沉重。两百多年前的那一次野蛮击败文明的战争之后,这片大地仿佛就失去了上苍的眷顾,原本已经开始朝着现代文明发展的进程被拦腰打断,来自野蛮民族的统治阶级不仅奴役着民众的身体,还变本加厉的禁锢着民众的思想。
这几百年来,这个国家看上去人口是增多了,出产也更加丰富了,但是却从一个世界范围内拥有强大影响力的强国变成了人尽可欺的东亚病夫。在面临各种天灾**的时候,朝廷上层想的不是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而是如何勾心斗角的争夺中央的权势。
面对这些灾难,周泽端在用自己的办法努力拯救这尽可能多的人。年初的时候他就派人到湖广地区动员灾民南下,此时的广西还远未开发完全,就算以现在的生产水平再容纳几百万的人口都是小事一桩,但是他的好心取得的效果却极其微弱。
在湖广的灾民看来,这次的饥荒主要是因为去年的水灾造成的,今年的年景还算好,大家的庄稼都已经抢种下去,只需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继续回到以前平淡的生活,没有必要到广西那种深山老林去讨生活。对于这种情况,周泽端也很无奈,他总不能派人把灾民绑到广西来吧。
灾民们不愿意迁徙,周泽端只能想办法花钱到东南亚一带从洋人手里购买粮食,然后送到缺粮的地方平价出售。不过这种平价售粮的行为效果也不是很好,这个年代,每个地方的生活必备物资出售基本都掌握在当地的世家豪族手里,周泽端这种朝着灾区倾销粮食的行为大大损害了这些地头蛇的利益。
这些地头蛇可不管你后台是谁,在本地跟官府勾结多年的他们先是重复雇人,到周泽端在各地开设的平价粮铺购买粮食。他们一出手就是非常大的数量,一个店铺所储存的粮食两下就被他们买光了,真正缺粮的普通百姓很难享受到平价粮食。
发觉这种情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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