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来,竟不知如何作答。
李晔见她没有反应,继续道,“灵儿不肯据实相告,莫不是哪位情郎赠与的?”
“大人说笑了。我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情郎?”她理了理发尾,抬眸时已是眉目含情,笑意浅浅,“若真要说有位情郎,那也……只得定舟你一人。”
李晔闻言,倒好似心情疏解,颇为高兴,复又至榻边,替未灵簪上。
李晔淡淡道,“如此雅致的步摇,只有灵儿才与之相配。”
虽是没什么新意的夸赞,可对女子来说总是适用的,未灵便依偎在他怀里,好似羞怯,缓缓道,“方才大人不是说,若是赠与步摇,便是要求娶姻缘的。”
李晔只笑道,“我与灵儿不就早已是夫妻了么?”
北朝与陈国边关战事胶着,虽说北朝强兵一路势如破竹,可陈国依着易守难攻的地势,竟是将这战事拖至初夏。
朝臣本以为永熙帝会主张早些与北朝联合,未曾想时至今日才下了攻打陈国的诏令,其缘由也甚为冠冕堂皇,“公子旦所为,当为天下所不容。”
与此同时,圣上降旨申饬了大都督李晔,收回其半数兵权,责令其在家中思过一月。
无论是太尉孙岐督战,校尉迟敬主帅,或是李定舟突然被削去兵权,都让各方甚是意外。
太尉孙岐随今上在平定景后之乱时便出谋划策,是以由他督战并不奇怪。只是,这迟敬年纪尚轻,此一役又非同小可,怕难以服众。况且这迟敬乃是归属李定舟麾下,若以胜算计,派出李定舟也明显比迟敬要强的多。
不过圣意已决,再论无用。
李晔这几日总陪着未灵,倒真似一个富贵闲人。
不是要她唱曲儿,便是要她跳支舞。今日还牵着她去宜湖上泛起舟来。即便觉着自己并不擅长,也得做戏到底。可他倒像是乐在其中,并不嫌弃。
他被今上斥责,是否也有那封信的缘故?是……于明?小梅在她手心里写下通敌二字时,也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可如今只是训斥,细细想来,并不曾坐实。
未灵脖颈间一凉,还以为是落雨了,回过神一瞧,竟是李晔从那湖中向她拨水。
他着白衣素袍,隐约可见少年郎的模样。
她佯怒道,“定舟不仔细划船,净做些小孩子的把戏。”
李晔缓缓划桨,笑道,“明明是灵儿你走神了,倒还赖起我来。”
未灵竟未发觉自己出神得这样明显,既然说不过,便白了他一眼侧卧在船上。
李晔叹了叹气,淡淡道,“灵儿前几日不是还说要作夫妻么?莫非,我如今失了圣上的宠信,连你也嫌弃我了?”
“灵儿哪里敢嫌弃大人呀,灵儿只是想着,大人如今不用再出征,我也不用为您担忧,心里高兴啊。”她摆弄着手里的锦帕,却是头也不回。
李晔道,“如今,我虽少了些俸禄,可是养活一个灵儿,还是没有问题的。”
船至宜湖深处,清波一片,唯见莲叶田田,已是没过人头,盖住了日曦。
未灵随手摘了片莲叶,盖在脸上。和着缕缕清香,真是不亦快哉啊。
只听得李晔问了句,“若他日,我连这半份俸禄也没了,那灵儿愿不愿意与我做一对寻常夫妻呢?”
“灵儿既是定舟的人,自然是定舟去哪里,灵儿就去哪里了。若真有那天,我自然愿意同定舟做一对平凡夫妻。”
未灵睁着眼,只见得一片碧色,唯有李晔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
舟上白衣摇,摇落一江笑。
卜算子(三)
也,太过安静了些,未灵再也没有听见木桨穿水而过的声音,只觉得身旁李晔的气息越来越重。
她并不掀起莲叶。
他似乎,也没了动静。
未灵再不假寐,将那菱叶缓缓挪出一道缝,想要瞧一瞧,哪知堪堪对上他的双眼。他眼中笑意渐浓,像是在说,‘就知道你会偷看,被抓包了吧…..’
青色直眉,美目媔只。
李晔见她慌乱之间,再要将脸遮住,便捉住了未央的手。
“大人盯着我做什么?”
李晔并不答话。
他明明靠的越来越近,未灵又唤道,“定舟?”
“嗯?”他竟轻笑出声,“我只当灵儿已经睡着了。”
只消一刻,他便要压下身来,未灵道,“我腿麻了,定舟你起来些?”
仍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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