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果然是他。
李晔将她的指节掰开,夺走玉牌,像是仔细看了许久,终是笑道,“灵儿既是喜欢,告诉我就是了,定舟一定双手奉上。只是,灵儿又何必偷看呢?”
未灵心中虽凉,也是挣扎许久才辩驳道,“我只是好奇,又怕定舟不许,所以便偷偷看了。”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难为她能说的出口。李晔将那玉牌扔到桌案上,捏住她的下颌,眸色微凉,尽是杀机,却依旧带了三分笑意,“不过是一块玉,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灵儿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
李晔淡淡道,“不知也就没什么了。可灵儿总是喜欢不问自取,总是要付出些代价,才能长长记性啊。”
李晔似不经意的瞥过兵兰,微微叹了口气,颇为惋惜。
那上头搁着他的剑,未灵是知道的。虽是日日都看着,可他平日并不动武,是以少见他杀人的样子。如今想来,只盼他剑术不减,能够一剑封喉,这样也不至于太过痛苦。虽是总知会有这样一天,可真的死期将近,她也怕的。又想起前几日中元节放河灯,后悔忘了给自己多添一盏。
未灵虽是心里微颤,只轻轻合上眼道,“既是如此,还请定舟念在这淡薄情意,给我一个痛快。”
李晔见她这凛然赴死的模样,却是松开了手,冷声道,“痛快?灵儿当以为是什么。灵儿如此合我心意,我哪里舍得下手呢?”
意想中的薄刃并未穿喉而过,反而是丝丝冰凉的东西落在了面上,好像还颇为绵软。只过一瞬,她便清醒过来,那是他罚人用的软鞭。一睁眼,只见得李晔神色清冷,再不似此前稍有怜惜之意,“我给灵儿好好涨一涨记性。”
鞭身在她身侧灵活得游走,又只是轻轻一点,李晔并不施力。可未灵神智太过清醒,他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
今夜月明风细细,枫叶芦花,争做秋模样。
何事催得西风老,犹未忘,怎堪珠泪落成双。
李晔起身时,天色尚早,他近日公务繁多,自然不能歇得太久。见珍娘尚在外室候着,便道,“给她上一上药,不要落下疤痕。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出这道门,自然,也不许旁人见她。”
珍娘应承下来,待送走了李晔,才又返至内室。榻上的人瑟缩在锦被内,蜷缩成了小小得一团,只是微微发抖,也不知是不是在哭,只知是醒着的。她将那药瓶放在塌边,轻声道,“娘子还是擦一些药吧。”
未灵虽然紧紧裹住自己,可那颈上的印子依旧触目。珍娘见她未动,又道,“娘子若是不擦药,可是很容易留疤的。”
未灵依旧不动,只作不闻。珍娘便拉着一角,轻轻掀开了些,谁知榻上的人突然被惊吓到,攥紧了被子一角缩到角落里,原是哭着,嘴里喃喃,“不要过来,不要……”
珍娘这才瞧见,她肩下全是鞭痕,手臂上,腿上都是交叉着红痕,没有一块完好之处。李晔施力又是正好,只落深痕,不见血色。见她这般神志不清,珍娘便唤了两个婢子来按着上了药。未灵起先也反抗,直到后来,便是放声哭了。她捂着耳朵,却依旧听得见清晰的鞭子切风而过的声响,如此不绝。
解连环(三)
几近秋日,风高气爽,水落石出,正是围猎时节。
元琅自幼聪颖,甚习文谋,亦善骑射,加上早已除了陈国这一心患,天下昌平和乐,自是心情颇佳。是以他在众臣面前露了一手,打得了一头野鹿并吩咐膳房分切烹制好后与众臣共食。
元琅从前攻入上京时,也曾中过诱敌之计,被围困在宴君山里整整十日,断了供粮。后来也是在山中寻猎,才撑了下来,等到了李晔的援军。是以他后来围猎都甚少烹食野鹿,或是见到其血流不止便放生了,现在朝中的旧臣都知他这一习惯,只是今日忽又杀生,又是为何。
元琅命人将食物奉上,鹿肉陆续被置在各人案前,众人仔细一瞧,原是只过了白水,尚有荤腥气。
又一内侍捧着稍稍大一些的盘子,亦步亦趋得行至元琅案前。因着君臣之仪,众人都候着他先上箸。只在电光石火间,图穷匕见,直直的刺向元琅。元琅尚且镇定,众人皆是一惊,连忙冲上前去护驾。虽是多了许多对手,可他也目标明确,只是豁出命一般得对准元琅,却总是差了一点点,教元琅躲开去。那刺客出刀虽快,可武功也算不上极高。尚在慌乱间,也不知是谁射了两箭,正中他的下腿,是以他很快被亲卫制服。
元琅瞧着跪在地上的人,淡淡道,“你,受何人指使?”
那人横过脸去,又被缚着手的亲卫扇了一掌,嘴角登时现了血迹。那人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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