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一夜过去,方越然等一竿子人打道回府,临别前还特意嘱咐涂桑,过些时间再带她出去玩,近来着实有事情要忙,让她不要太想他。
涂桑左耳进右耳出,点着头视线却放在席铭那边,两人还在吵架,吵得如火如荼,敢情是睡了一晚上,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了,他们俩这事儿还没完。
“麻烦关心关心我,漂亮的小妹妹。”方越然可怜见地叹口气,“我这就要走了,你都不表示一下?”
“表示啥?”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疙瘩呀,给我使劲儿揉揉,揉开疙瘩。”
涂桑白他一眼,却被他抱在怀里摇摇晃晃,他拍着她的后背,讲,“情侣就要有情侣的样子啊,你这么不关心你男朋友等会儿要去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啊,哎,让人操心的女友。”
涂桑酝酿一下,想到一句话,“那你快走吧。”
方越然恨铁不成钢,长长吁了一声,“心痛难当,竟然希望我走。”
“你不要赶飞机吗。”
想不通他两头跑来跑去做什么,这才来武汉待了不过两三天,也没见他做什么正经事,过了个生日后就要走了。
“好,等我手头上忙完了,再秋后算账。”
涂桑嘻嘻一笑,与他挥手作别,让他赶紧走。
“记得想我啊。”
涂桑虚虚地抬手,比了个k的手势,他这才满意离开。
至于席铭那边,他也因着公司里出了点事情,没多和茹景进行交涉,只交代了一句,“有时间再修理你。”
茹景鼻子里哼笑一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是扯着涂桑的臂膀往户部巷走。
席铭捏着手中的电话,脱身不得,最终踹了一脚地板,走了。
白天的户部巷冷清多了,不见有几个人在里面晃荡,尤其是今天还是周一,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就连出摊卖东西的人都少了好几户。
茹景带着她找了一家火锅店坐下,唤来服务员点了个鸳鸯锅,红白的汤水在火气的灼烧下,慢慢沸腾的同时浓郁的香味儿也随之逸出,嘴里的唾液都在跟着分泌。涂桑知道这家火锅店,不像傣妹或是其他的火锅店出名,反倒是低调的存在,但味道是十分正宗的。
“吃炸药了,中午吃火锅?”涂桑看着茹景,迟疑地开口。
“肥牛烫好了,拿去吃。”茹景忽略她的问题,夹了块肥牛给她。
生熟恰到好处,入口即化,涂桑满足的喟叹,这一顿火锅比昨天在餐桌上吃的大鱼大肉都要来得满足。
“我看那架势,你是搭进去了,两人是真在一起了吧。”哧溜一下,她将煮好的热干面吸进嘴里,溅了满桌的油珠,也溅到二人的衣服上。
“真没,都是逢场作戏,人家方越然是情场老手,什么都不缺,我先前也欠了他人情,他找我算账呢。”
涂桑一五一十交代去那趟去尼泊尔的旅程上遇到的危险,其中细节之处她没多讲,重点渲染了一下方越然为了救她,而不惜替她受伤,她一直过意不去,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很难还清。
茹景摊手,不做评论,只是再三强调,“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方越然和席铭不同,道行深着呢。”
涂桑点头称是,一定是及时刹车,不让自己超越范围。
两人聊聊笑笑,很快锅里见底,剩下气泡在锅里来回翻滚,又啪的一声碎掉,随后蒸腾起大片的白雾,模糊了涂桑的视线,她低头咬住烫了没多久的西蓝花,还是硬的,味道有些苦。
坚守阵地,是件难事。
“你俩昨晚睡的一间房,没过火?”啃着玉米棒子的茹景掀起眼皮儿,直勾勾地盯着她。
涂桑没留神,吃到一粒花椒,呛得脸红脖子粗,“没,你别脑补,我是正经人。”
“你从哪儿听说的?”
她昨晚和方越然回到酒店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该睡觉的人早都休息了,不该睡觉的都在外面野着呢,哪里还有知情人士晓得他俩同住一个房间。
“半夜起床去尿尿碰上方越然了,他自个说的。”
“……”
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涂桑抽了一张纸擦泪。茹景瞧着她那涨红的小脸上,眼睛里湿漉漉的,看起来真像是楚楚可怜又生出可爱的错觉。
“啊,算了,不说了,烦得要死。”
“因为席铭?”
“也是也不是,最近踩了狗屎吧,尽是一些不走运的事情。席铭那档子事情,我只求着他别来缠着我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哥是不是被脑子挤了,找高利贷借了一笔钱,现在没法儿还,分分钟被人追着屁股打。”
涂桑愣了一秒,忆起茹景家里还有个吃软饭的哥,整天沉迷喝酒,也不去找正经事儿干,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本来开销就大的家里,就剩下茹景那点儿微薄的工资和父母定时领取的退休金过日子,现在茹雨还要上大学,学费花费上不少,开销又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了。
她问:“你哥现在人呢?”
“还能怎么着,老鼠一样抱头到处躲着呗,窝囊。”
“那你过来也不是个事儿啊,你是要出面去解决?”涂桑抖了抖,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出面去解决,危险实在是太大,谈崩了后果不堪重负。
“所以我也想先找你帮个忙,你手头上现在有多存款,能借我多少是多少,我凑凑,能还多少是多少,不然天天龟孙子一样躲,他永远别见太阳了。”
涂桑赶紧将生菜包着的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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