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是谁为你而担忧?是谁为你而泪流?是我哦——我是你的罗密欧!”
台上如泣如诉地演绎着全新改编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罗密欧动情地在夜窗下高唱。
“这什么鬼!”台下恼了城主夫人西比拉,不悦地喝着倒彩。
“哦,亲爱的,莫恼。”凯旋归来就陪着爱妻看戏的拉肖恩尽着好丈夫的职责,温柔地拍着心爱之人的手背劝慰道,“那就让他们去死吧。”
他话音一落,满场寂静。斯提科已跃到舞台上,把剑扔到“罗密欧”跟前。
“罗密欧”颤抖着拾起冰冷的长剑,想起温柔的娇妻和她腹中即将出生的孩儿,不免遗憾再无幸相见,于是唱道:“啊!四月天下,你始终鲜丽,驻扎于恒久。不曾想,你的美,也会有天从我的眼睛偷偷溜走。苍黄的秋就突降,消散了你的花香。我的,后代啊,请听这歌:你还未出世,盛夏就已辞世!”
唱罢横剑自刎。
“罗密欧”的两名“随从”也陆续取剑抹脖,追随“主人”而去。
自有人打扫清理舞台,并将长剑拾起用白绸布拂拭后奉还斯提科。还剑者还不忘笑着赞句:“好剑!”好贱的他似全不知这好剑刚取走了他三位好同僚的性命。
“早这么唱多好!戏子就是贱。”拉肖恩笑着看完这幕活剧,讨好他的美人道,“不过话说回来,戏剧的发展总归是越来越通俗,这世代还像宝贝你有这么高欣赏水准的人可不多了。”
西比拉似是着恼他的揶揄,轻捶了拉肖恩一记,似嗔还喜,风情无限。
拉肖恩忍不住拉近她狠嘬了一口,然后在她的捶打中开怀大笑。周围陪着看戏的权贵及夫人们全都自觉转开视线。
“愣着干什么?赶紧下一出。”拉肖恩笑罢冲剧院报幕员喝道。
报幕员惊骇着,心想您没点戏我怎么知道该报哪一出?
眼瞅着无辜的报幕员也要血溅舞台,西比拉及时化解了他的危机,她说:“演《弗拉维》吧。”
报幕员如释重负,清了清嗓子报道:“那是一个遥远年代的王朝,起于纷乱,终于黑暗,但始终有真情闪亮在时代之上。下面请欣赏——《弗拉维王朝》!”
“啊!为什么他要跟放纵同住,跟卑劣来往,给小人无上荣光,使他们靠他获得作恶的好处,用跟他交游这方法来攫取权杖?”皇帝韦帕芗的扮演者上台来,高唱咒骂他的小儿子图密善,“我在外征战,将性命置于投枪之前。他却在罗马欢闹,把官爵烂封给狐党!他怎不把我的继承人也一并指定了?”
“确定不是影射我?”拉肖恩笑嘻嘻地对西比拉说道。他也干过类似的事,只不过后来老城主战死,事实证明他任用的人都是可用之材。
“去。”西比拉示意他好好看戏,莫调侃。
台上图密善出场,金甲银盔,左壶右觞,看着女角斗士肉搏,他唱道:“汉白玉,或者皇帝们镀金的纪念碑,都不会比这强有力的搏斗更长寿。**的欢快放出永恒的光辉,而碑石上的功绩不免尘封而腐朽。战争会将碑石和城市碾为齑粉,而战神的利剑和烈焰都毁不掉烈酒浇在心头的明畅!来,饮这一杯,对抗死的恐惧;再一杯,你将前进,人类将永远歌颂你!饮完三杯,世界末日你也能加冕为王。”
“哈哈哈,豪迈!来人,上酒!”拉肖恩听得拊掌开怀大笑,以为当浮一大白。
西比拉不去管他,自顾看戏。
拉肖恩开怀畅饮时,台上已演到图密善胁迫有夫之妇多米提雅离婚嫁给自己,图密善唱道:“你这玫瑰,你比清风更柔顺,比净火更光辉!不过我还认为同我共夜将释放你包含的香味,有我,你就会显得更美,更美多少倍!如被夏风吹开蓓蕾,招摇枝头,让观赏的人如痴如醉。你那边上的杂草,它不配将你的容颜瞻望,不配熏着你的芬芳,我看它只配灭亡——死了还可以赞助你的娇媚。而你,玫瑰,一旦死去,你的美也一并消亡。我会多么遗憾,多么失望,多么沮丧!你要细思量。”
“嗯嗯,美人只配强者拥有!”拉肖恩醉醺醺胡言着。也就只有他可以在看戏听剧时时不时咋呼一句,换其他人早被其他观众逐出剧院。
剧中多米提雅为保护丈夫,离婚屈从了图密善,然而她丈夫还是被图密善杀害。多米提雅面带悲容低唱道:“我临走之前,多么小心叮嘱你要谨慎,守口静音。遇着这般恶魔,身边再无可靠的朋亲,他们守着你的口舌,等候捕获片语只言去邀功讨赏,盗你的性命去换取财宝。你啊,怎么不听!我还想着,哪天逃过他的手脚,再入围你温暖的胸膛。我的大期冀,我的大希望,我的大痴想,破,湮灭如天光。”
接着黯然神伤的多米提雅遇着多情温柔又英俊潇洒的少年帕里斯,他们相爱,合唱情歌,唱得西比拉也微微动容。
不过图密善又出场了,他一剑砍了帕里斯,凶狠地唱道:“你这卑贱的青年,也敢侮辱玫瑰的美。就让你年轻的血液,浇灌这古老的土地。玫瑰,依然属于我,我尚未衰亡。啊,可恨!父皇是何等愚笨,将帝位传给粗鄙的提图斯——我的哥哥,等他衰退还要多少年月!明明我更得天独厚,更胜一筹。不行,要趁着我还有壮年的繁盛,有着智慧和绝伦的英俊,就用这刚血祭的剑,去摘取属于我的果实!”
图密善提剑去杀提图斯,上演一出将校们爱看的全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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