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樱樱的两个弟弟田壮、田广也都长成了大小伙子,兄弟俩都不像他们的姐姐那样爱学习,只读到初中。田家这三个孩子,女孩随母长相秀美,男孩随父高大健壮。田壮比田樱樱小三岁,今年十九岁,虽然家境贫寒,却已有不少人来给他提亲。在本地令行规定的婚龄中,男为二十四周岁;倘若在这么小的年纪定亲,别的不说,单就逢年过节走动所需的花费,就让田家吃不消。因此,其母林杏芳不得不将人家的美意辞掉。
以前,媒人给田壮提的亲都是外村人家,林杏芳在推辞时没有那么多顾虑,而现今提的这门亲是本村柳家的闺女柳莺,媒人是唐建新和苏立英。唐建新和苏立英这次当月老纯属被动,是柳莺的妈妈倒提媒请他俩为女儿柳莺和田壮牵线。柳莺是唐小藕年少时的好友之一,与田樱樱同岁,也就是说比田壮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两位年轻人在年龄上没有什么不合适,柳莺的人品相貌也让林杏芳满意。但由前面所述的原因,林杏芳左思右想还是不愿意这么早就给儿子定下亲事,于是再次以女儿还未找婆家、不能先小后大乱了顺序为由,表明暂时不考虑儿子的亲事。
柳莺的妈妈对女儿很自信,没有把这当成是田家相不中柳莺的借口而且很体谅田家,生怕中途被别人家抢走田壮,柳莺的妈妈想到一个类似“娃娃亲”的办法:先订个口头婚约,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正式定亲。柳莺的妈妈是个急性子,想到就做,立即又去找了唐建新和苏立英。
前几次提亲,林杏芳都没有征求儿子的意见,这一回情况特殊,便试探田壮的态度。田壮没有直说愿不愿意,只是表示他会更加努力的挣钱。明摆着她儿子中意这门亲事,林杏芳只好决定接受柳莺妈妈的提议。
在家等信儿的柳莺妈妈,总担心媒人不能恰如其分地传达她的意思导致田家再次推辞,于是亲自上门去找林杏芳商谈。
柳莺妈妈的这一举动,令林杏芳哭笑不得也深受感动——她的儿子何德何能,让柳家如此抬爱。
“光迁就我们这一头,可就委屈柳莺了。”
“嗨,这点小事算不上委屈。再说,樱樱的亲事也眼看着就成了。”
“缘分到了的话说成也快,不到就难说了,这不,到现在连个给她介绍的都没有。”
“樱樱和青阳不是谈着吗?”柳莺妈妈对林杏芳还拿她当外人,有点儿不自在。
“他俩谈着?!你听谁说的?!”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柳莺妈妈从林杏芳的神情看出她没有作假,“——你说这俩孩子呵,怎么到现在还瞒着家里。”
……
晚上,林杏芳打发田壮叫来苏立平,当着田壮的面,跟苏立平讲了柳莺妈妈传给她的消息。
苏立平也吃了一惊。“兄妹俩比较合得来,也许是被人家误会了。”
“不是误会,是真的。”田壮说,“田广和青凤、青鸾也知道。他俩谈好几年了,不过,今年过年时我们才知道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姐姐不让说。”
“你……”林杏芳待要责备儿子,被苏立平止住。
……
苏青阳和田樱樱于一个星期六下午一块回家来。晚上,苏立平借口让苏青阳去帮舅妈干点活儿,与他一起来到田家。林杏芳把田壮、田广也叫到跟前,然后跟苏青阳和田樱樱摊了牌。苏立平和林杏芳都明白这对年轻人隐瞒恋情是因为他们,在此之前两人已经作过商量;现在,等林杏芳道破两位年轻人恋爱一事,苏立平便代表她说了他们的决定。
“你俩不用顾忌我们,我和你妗子等到青凤、青鸾出了嫁、田壮和田广都成了家,才会搬到一块过。给田壮提亲的事你们也听说了,咱不能让人家尽着等。选个好日子,先把你和樱樱的亲事订下来,接着再给田壮和柳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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