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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处在俗世外,本最不该是沾染尘俗的地方,今日却有些特别,守门的寺僧看到虚生,连忙进里头急急忙忙请来子定。
“虚生师叔,你可回来了。”子定立刻跟身边子智说:“快去通知师傅。”
虚生觉得怪异,抓住子定的手臂立刻问:“寺里发生什么事?”
子定朝几位施主合十,那慢吞吞的样子,看的人着急,“季施主正在寺里,伤势不轻,听宋施主说是他们半路遇袭所致。”
怀明墨的心吊到嗓子眼,急忙道:“我姐姐如今人还好?”
“季施主如今尚算安好,请怀施主放心。”虚道恰巧在大门附近安排苦海的丧仪事,所以来得很快。他见到虚生半字没说,只让子智带他们前去季博儒所在的厢房,转身又去忙还没处理完的事。
虚生见怀明墨着急,便先按下自请受罚的事,陪他赶去探望季博儒。刚看子定神情还以为发生了大事,等他们赶到厢房外,里头传来的笑骂声,大家这才面面相觑,回头看向子智。
子智喘着大气,注意到大家看来的目光,摸起光溜地脑袋,一脸茫然地回看。
虚生挥动大臂让子智去忙自个事,回头看到身后几个表情,轻咳干笑道:“和尚庙里,整天就对着佛经,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阿弥陀佛,所以……”
怀明墨深知虚生的心不在这,指使完辛里去敲门,他在屋外拦下虚生,轻拍虚生肩臂,“去吧,我在这等你。”
“好。”虚生气息一顿,声音有些颤。
怀明墨像能看穿他般,注意到周围没人,迅速地捏了捏虚生的手,淡笑道:“有我在,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虚生回捏那只温热的手,分开交缠的手指,脸上总算有丝真心的笑意,回嘴调侃:“别说得我没地去,我要是落魄了,无知楼和水无宫自会收留我,才不去你那狼窝。”
怀明墨这人外表大度,里子却是醋劲极大,他一把抓住要走的虚生,还算顾及到身在的场合,没做出再亲昵的行为,“满脑都想你那花星楼呢?”
虚生顿时被说蒙,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后背被轻推了下,回头要反唇,他发现怀明墨已经半步踏进屋里。
三两句的玩笑话后,虚生的心情平复许多,亦知怀明墨实在逗他,嘴角稍有勾起,转身往不归崖方向走。
玄空捻着佛珠,嘴里在低念佛经,两耳不闻周边事,而虚生静默地跪在前,完全不去打扰。
约莫半个时辰后,玄空忽然睁眼道:“你下山去吧。”
虚生顿悟玄空的意思,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玄空,坦白道:“弟子犯了杀戒,喝过酒,还……弟子自知罪孽深重,自请领罚。”
“领完后呢?”玄空盘腿而坐,低眼目不转睛地盯住虚生,“五十棍罚过,你就能看穿尘俗,然后又一心向佛?”
虚生伏地,毫无隐瞒道:“弟子的心给了个人,已经收不回来。”
“那五十棍罚或不罚有何差别?”玄空平行道:“你今天走的路,是因为我和外祖的私心所致,寺规要罚,也该是我来承担。你还俗的事,我会去告诉虚道。”
“师傅。”虚生声音有些微颤,伏在地上不肯起。
玄空并没伸手拉起虚生,只自己站起身背对自己这爱徒,良久叹口气说:“去做你该做的事,江湖和朝堂,你惹出的麻烦,该你去解决。”
虚生在石阶边忽然停住步子,淡淡道:“当日与虚悟师兄交手的香盗,是师父吧?”
玄空别无他话,只说:“下山去吧。”
解开心中疑惑,虚生三拜叩别,再无他言,站在下崖的路口,临走前回头再望眼背对自己的玄空,深一弯腰,随后深吸口气,至此再不回头往山下走。
离开不归崖,虚生在岔路口没做犹豫,径直爬上无妄崖。他原以为久不打理的无妄崖会是一片萧条的景色,可走上去他方大吃一惊。枯草庐已被人精心修缮过,子规的墓也是特意找人来修葺,周围种活不少根没被自己毁坏的草木。
这是谁的安排自不必说,虚生慢步走到墓前,手缓缓抚摸冰冷的墓碑,喉间涩疼难受。
就在他全神贯注时,枯草庐的门忽然从里打开,莲心慧姬轻扭腰肢慢步走出来,迤迤然走到虚生身边,手搭上子规的墓碑,感慨道:“这小家伙死时嘴里还不停呢喃你的名字,那声音连我听着都可怜。”
莲心慧姬笑得柔媚,岁月在她脸上仿佛没留过痕迹,可这张脸在虚生眼里丑陋无比。
咫尺的距离便能给子规报仇,虚生不由分说地打向莲心慧姬,只是这指太过软绵,还没打到莲心慧姬身上,就已被她闪开。心腹的搅动顿时传来,嘴里立刻泛上腥甜味,虚生硬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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