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闭实的那一刻,李瑞觉得自己轻的像一片羽毛,进入了一个黑暗世界,四下寂静无声。然而没过多久,他就产生一个奇异的感受,好像在他身后,另一个自己正在苏醒似的,而且这个他的眼中全是光明,他们背对背的紧贴,一个面向光明,一个面向黑暗,静静的躺在一道黑与白的分界线上。
过了一会,从那光明和黑暗中,各自发出一股蛮力,将这两个身体裹挟,往相反方向拉扯,似要将他们分开一般。只是这明明作用于不同目标上的力,真实的感受起来,却又都聚集到李瑞一人身上,使他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随着两股力量的不断加大,他觉得自己就快被撕裂,奇怪的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黑与白,阴与阳,生与死,灵魂和**,李瑞仿佛知道自己的身体一旦被撕开,他就会彻底的消失,连记忆都将化为泡影。在这所剩不多的时间,他想起了翎羽,当她纯净的面孔,在脑海中慢慢展开时,一道神秘的白色光柱猛然贯入这个黑白世界,恰好将他的身体笼罩起来。数秒之后,白光消失不见,李瑞也失去踪影,这个黑白世界瞬间瓦解。
“哇嗷”
李瑞直觉胸膛憋闷,胸口一缩,喷出一口绿色污水。半响之后,他慢慢睁开双眼,璀璨的光芒蜂拥而至,刺痛他的眼瞳,李瑞急忙伸出手遮挡,他的眼镜仿佛一万年都没有看到光了。
“快来看,他醒了。”
隐约听见有人叫喊,接着一叠“哒哒”的脚步声靠近。李瑞疲惫的坐起来,循声望去,眼前立即出现几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过了一会,大概他的眼睛已经适应周围的光线,这几个身影才变的清晰,只见有五个壮汉,正兴致勃勃的盯着他。
这几个人身穿灰衣,头戴斗笠,腰间扎着粗织缎带,裸膝赤足,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李瑞有些害怕,看来他是来到地狱了,也不知道是第几层,将会受到是何种惩罚。
思虑之际四面八方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幅度越来越大,那几个壮汉嬉皮笑脸,双脚牢牢的抓住地面,上半身随着这摇晃,左摇右摆起来。李瑞却没那个定力,早在摇晃开始就已经人仰马翻,满地轱辘,好不容易扶着一根柱子站立起来,举目远眺,眼前的场景顿时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大海!”
李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但视线所能及的地方确实是波涛汹涌,汪洋一片。更奇怪的是那漫无边际的海水,竟然泛着浓郁的黑色。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李瑞不禁发出低吼,也由不得他不震惊,因为此刻,他正置身于一艘行驶在茫茫大海的巨船上面。
风浪渐渐平静下来,船身的摆动越来越小,那几个壮汉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再次包围了上来,并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小孩,你从哪里来?”
“你怎么掉水里的?”
“连魔域之海都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魔域之水都泡不死他,这小子命可真够硬的!”
李瑞一脸迷茫,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时甲板上掀起一个盖子,一位身穿锦缎衣袍的老者,缓缓从里面走出老者满脸笑容,神采奕奕,手里还捧着一套半新的衣衫。
“船主,船主——”
见老者上来,几个壮汉立即恭敬的打招呼。
老者摆了摆手,朝李瑞走去,几个壮汉也看热闹似得凑上来
“孩子,先把衣服穿上,海上湿气重,别受潮了。”
老者慈祥的将衣物递到李瑞面前,李瑞伸手去接,手伸到半空却骤然停下,停顿数秒,又猛然收回。
“手,这是我的手吗?”
李瑞盯着那明显比平时小了一号的手臂,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视线又慌张的下移,扫过身体的每个部位,不禁又吸了一口气。
要怎么说的清楚,此时的他仿佛是从泥浆里爬出一般,皮肤上满是泥泞,腐烂的衣衫带着发霉的臭味,紧紧黏在身体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体格严重缩水,不仅骨瘦如柴,而且还要比平时的他矮上一大截,看上去,分明就是个孩子。
李瑞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但这却又是不争的事实,谁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迷茫和疲惫纠结在心头,李瑞忍不住身形一晃,无力的瘫软在地。
这时一股暖流突然涌入脑海,记忆的碎片缓缓消融,转瞬之间,无数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人的信息,疯狂灌入他的大脑,在极短的时间内,连锁,膨胀,爆发,仿若一根根锐利的尖刺要破壳而出,李瑞抱头嚎叫,在那剧痛繁衍至极限时,蓦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那位老者见李瑞晕死过去,连忙上前,心念一动,掌心浮现一团淡紫色光晕,他将这团光晕推入李瑞的胸口,随后就将他抱进船舱里面。
昏迷中的李瑞想起他深爱的女孩翎羽,想起他们一块毕业,一块工作,一块住在一个不足三十平的出租房,为拥有一套属于他们的大房子打拼,省吃俭用的生活或许很乏味,可他们都相信有苦才有甜,苦点累点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翎羽趴在阳台的围栏上,悄悄向夜空发问。在她身后,本想偷偷过去抱住她的李瑞,脚步为之一顿。
现在想起来,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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