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侨其实也没有恶意,在理清了事情之后,便捏着温瞳的手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想到靳西沉对你这么深刻,我跟你道歉。”
经过刚才那一出,两人才真算是打开了友情的突破口,又或许是温瞳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分担她的痛苦,于是便和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期间洛侨沉吟良久,说:“那按照你这么说,那靳西沉到最后也没有讨厌你,就算是相信了你变心,也还是很爱你。那你想过以后吗?”
温瞳茫然的啊了一声,洛侨又道:“是这样,你看啊。按你自己的话说,你总归是要死的是吧。那么周言诚就不需要去所谓的老家找你,靳西沉一看就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他会不去注意周言诚吗?万一他知道了,来找你怎么办?”
温瞳一怔,她还真没有想到万一靳西沉要找她怎么办,因为前期想着怎么离开他,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了,更何况她就要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任何人都不会再去想着自己死后的事啊。
“哎对了洛侨,你这是要去哪儿呢?”温瞳问。
洛侨怒道:“你别转移话题,说正事儿呢!”
“其实也不是转移话题,在火车上都能认识好朋友多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和你也分别,挺遗憾的。”温瞳说。
“这个回头再说,先说你的事儿。”洛侨摆手打断。
“本身这就不是个滴水不漏的故事,能骗到靳西沉,占的就是他对我纵容忍让和不舍,还有就是一些钻空子。最后就是我自己做的决绝,给林修竹的话添上了事实依据,靳西沉那么骄傲的人,忍不了背叛。也许他还爱我,但不会找我。”温瞳说,她很了解靳西沉,也许他会在她面前说那些话,但是绝不会来找她,一个人总有底线。
洛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温瞳,爱上你,真不知道是靳西沉的幸或不幸。”
“呵呵。”温瞳笑了声。
一阵长长的安静,洛侨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到自己身上,是无法去切身体会别人的感觉的。如果换成她是温瞳她不一定就能保证比她做的更好。
“对了,我打算去重走丝绸之路,你有兴趣吗?”洛侨动动脖子上的相机:“我是个自由摄影师。”
温瞳笑:“我会拖累你。”
“说什么拖累,我跟你说啊,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机会的。而且你一个人的话很容易胡思乱想,和我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有时间想太多,怎么样要一起吗?”洛侨诱惑着,说实话,温瞳有一点动心。
在生命旅程的最后一刻,居然有人同行,而不是孤单一人,饮尽此生悲欢,然后从容赴死。
所以在洛侨提出这句邀请的时候,温瞳很难不动心,可仍是怕拖累别人:“让我想一想。”
“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万一他真的找你,你不希望有人可以帮你忙吗?你做了这么多,也不想前功尽弃吧。”洛侨说。
沉默良久,温瞳点了头:“好。”
其实洛侨根本不必这样,萍水相逢,认识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却结结实实的帮别人做决定,还要承担别人的生命,万一弄得不好就要被人怪罪,而她却像是丝毫不介意一样,果断的邀她前行。
“其实癌症也不一定会死的,不管怎么样你保证心情,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至于其他的咱们再想办法,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你说对不对?”洛侨说。
温瞳一怔,洛侨就像一个最朴实的智者,说出来的话永远是一针见血,也许不是很大的承诺,可却从最小的地方直接暖到人心里,尽管身患疾病的温瞳,依然能感觉到来自她微弱却坚定的力量。
其实温瞳并不是什么很敏感的人,要求也不高,碰到什么就经历什么,走一步算一步,随遇而安。
只有在靳西沉这一件事上,她偏执的可怕,这一辈子也只偏执过这一次。
温瞳和洛侨的丝绸之路从鄯善开始,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然后就到了大宛。
一路走来,骆驼、马各种代步她们一一尝试过,挽着袖子桶当地人一同喝酒,一同去做同心指环,在漫天黄沙的背景下拍照,风扬起她的纱巾和阵阵黄沙,在洛侨的镜头下,自带一种悲壮苍凉。
温瞳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仰头看着夜晚的沙漠星空如瀑,她的方向感实在差,当初靳西沉指给她看的那颗叫做“温瞳”的星星,此刻在什么地方呢?她找不到,索性将满天星子都当做他。摸出他给的怀表,时间她没调整,还是国内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认识什么更好的女孩子呢?真想见他啊。
这半年都和洛侨在一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温瞳听过了无数次靳西沉的录音,每听一次就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真是明智。
“瞳瞳来跳舞呀。”洛侨喊。
“不了,我歇会,有点累。”温瞳摆摆手,示意她自己玩儿。
看着和当地人一起唱歌跳舞的洛侨,她心中其实充满艳羡。洛侨活得很简单,又很快乐。其实她看着每一个健康的人心中都带着羡慕,同时也更要想念靳西沉,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算啦我也累了,我也歇会。”洛侨笑呵呵的凑到她旁边来,靠着温瞳的腿就地躺下,摸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哎哎哎!瞳瞳你快来看,你们极限运动界竟然又出来个新星哎,不过据说这颗星的年纪大了一些,快三十岁了。也和你一样不暴露真名。”洛侨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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