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休,皇家对外的说法是陛下带上皇后,掌珠公主还有留王殿下微服前去皇觉寺上香,段家夫妇陪同,谁知,路上突然遭遇大雨,雨天路滑,马车没控制住,这么一行人就此滑下了悬崖。
这么富有戏剧性的说法他们怎么那么不信呢?
更别说这件事直接除去了陛下和留王,还有定然会产生质疑的皇后娘娘,最后的既得利者怎么瞧怎么像现在已经登上皇位的前太子殿下。
当然,心里存着的这个疑惑,他们不会说出来,毕竟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这个时候再去质疑那不是上赶着让新皇削你的脑袋嘛。
更何况,他们质疑的这件事从lún_lǐ上说也说不通。
先皇疼爱重视太子这件事举国皆知,只要太子安安稳稳等两年,这个皇位早晚是他的,更何况现如今陛下身子也不好,说是让太子行监国的重任,其实已经将泰半个朝廷交给了他,按理说,太子完全没有弑父的必要。
再者说,一行遇难人员中还有段大人和段夫人,若是太子真行了那不轨之事,太子妃首先就不会善罢甘休,太子一向疼宠太子妃,怎会忍心让太子妃伤心。
所以这事还真是扑朔迷离,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进宫请安,恭贺新皇登基。
挺着腰从慈宁宫出来,就见丹心小心翼翼凑到她跟前,悄声道:“娘娘,二小姐来了。”
段新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乘上轿撵,吩咐侍从赶回去,而后,单手撑起脑袋,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自陛下走后,太后情绪一直不大好,连带着身子也不大利索,前几日还着凉生了场病,现在总算好些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缓过来。
这偌大的皇宫,转眼间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主子,段新钰怕她老人家一个人独自待着再胡思乱想,心里烦闷,进而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遂每日都要抽出一些时间来陪陪太后,但她现在肚子大了,行走就不大方便,今日太后还说她已经没事吧了,日后就不用来回跑了。
来到皇后居住的中宫,看见里头坐着的俏紫色人影,她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了笑。
“清钰。”
蔡清钰转过头,急忙上前来扶住她,“姐,外头日头那么烈,你去哪儿了?”
“我去看望下皇祖母。”
蔡清钰叹气,“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还好吗?”
段新钰也不由自主叹气,“还是那个样子呗,整日里没个精神,眼看着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突然遭遇这种事,谁能受得住?
想到待自己至亲至善的舅舅和舅母,蔡清钰忍不住眼圈泛红,“我近日总睡不好,总梦见舅舅和舅母还在的日子,咱们一家子坐在后院的凉亭里,吃着葡萄,饮着美酒,天空分外的蓝,和风暖暖地吹着。”
说着,她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段新钰先是一僵,再联想曾经的日子,亦忍不住思念与难过。
她没将事实告诉清钰,告诉她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就让她真的以为父亲与母亲已经不在了吧。
两人坐对难过了会,蔡清钰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我昨日收到了爹娘的信,爹娘说他们近日就打算将那边收拾妥当,早些进京来。”
京里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哪还能安心地待在衮州,要不是生意得一点点收尾,他们恨不得立即赶过来,守在几个孤独害怕的孩子身旁。
段新钰开心起来,“说了什么时候到没?可需要我们派人去接?对了,爹娘既然要搬过来就不能住在那个小宅子里了,这些日子你和学钰出去找找房源,若遇到合适的就买下来。”
蔡清钰点头,“姐,你放心吧,我都省的。”
两人闲聊了会,临到用午膳的时间,段新钰留她用午膳,同时对身旁的宫人道:“去上书房,将太子和小少爷叫过来,让他们陪小姨姨一块用午膳。”
小少爷就是过继的那个孩子,从了新字辈,被段大人起名为段新德,德,德行也,希望这个孩子有德行,不忘段新钰的教导,将来做一个对朝廷对百姓有用的人。
段府没了大人,段新钰不放心这么点一个小孩子独自待在府里,遂就将他当做圆圆的伴读带进了宫,每日同圆圆同吃同睡,一同请安玩耍,别说,一段时日下来,圆圆明显当哥哥上瘾,有了更多的责任心,那个小小的沉默的孩子也开朗许多。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两三个月,朝臣和百姓渐渐习惯了新皇新政,太后也逐渐恢复了过来。
只是,新年到来,望着家宴上格外冷清的席面,他们不可避免地想起离开了的陛下他们,心底也不由浮起几许惦记和思念。
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成功抵达,有没有成功治愈。
来年三月底,段新钰产下一子。
这个孩子的到来意味着新生,意味着同过去告别,不说已经兴奋傻了的相益彰,便是一直萎靡不振的太后见到新生儿亦不可避免地红了眼圈。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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