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段新钰屏气凝神,察觉到脚步声慢慢走近,身前突兀落下一大片阴影,人影立于她身前,灼热的视线烧到身上——她紧张地攥了攥手里的帕子。
沉默了会,人影慢慢靠近,盖头突然被掀开,光亮终于完全映到她脸庞上。
面如桃花,皎洁如玉,浓郁的口脂浅浅晕在一点朱唇上,映衬得朱唇愈发令人垂涎欲滴,相益彰自上而下看她,只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仿若上面停了一只翅膀发颤,翩翩欲飞的蝴蝶。
相益彰盯着她,一时间似乎痴了,久久回不过神。
“殿下。”嬷嬷上前,呼唤一声,提醒他将接下来的礼走完。
相益彰回过神,他略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红豆,来。”他伸出手,温柔地凝望她。
段新钰终于慢慢抬起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一下,仿佛一支承受不住雨露恩惠的花骨朵,无论形状疑惑长度都透露出令人怜爱的意味。
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相益彰的大手。
嬷嬷已将合卺酒准备好,搁置在桌上,摆出一个花好月圆的弧度,所谓合卺酒,嬷嬷早前已经将两杯酒水融合,饮下互相交融的酒水,取自夫妻同心,合二为一的寓意。
段新钰与相益彰一人取一杯,互相对视,视线似乎黏着在了彼此身上,旁边嬷嬷虎视眈眈,早已准备了喝完的敞亮话,这时见他们只是望着彼此,似乎一刻也不愿意移开目光,不由着急,再不行礼就误了吉时了。
身旁的视线灼热显眼,似乎要在他们身上灼一个洞来,段新钰不好意思地先收回视线,她半阖眼帘,轻抬了抬手臂,示意相益彰先饮合卺酒。
合卺酒终于被顺利饮下,屋内所有人顿时心里一松,当即,大家整整齐齐跪下,将早先就准备好的讨吉话一连串蹦了出来。
“恭祝殿下与娘娘喜结伉俪,并蒂荣华,早生贵子,白首偕老。”
相益彰心情大好,立即道:“赏。”
嬷嬷们嘴角的笑意更浓,恭敬地行了个礼,这才起身缓缓退下,顺道还紧紧地掩上了门。
登时,新房内就只剩下段新钰和相益彰二人了。
刚刚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紧张重新漫上心扉,段新钰不由自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相益彰突然起身,朝她迈来一步,段新钰眼睛烁然瞪大,立即站起身,退了一步,相益彰顿住脚步,好笑又促狭地看着她。
段新钰抿了抿唇,紧张又无措道:“殿下,我替您宽衣吧。”
说完,她嘴唇一抿,懊恼地垂下了眼帘,来之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过,进到宫里,一言一行皆在人眼皮子底下,万万不可失了礼数,她居然敢在太子跟前称呼我,应该称呼臣妾才是。
主要是,主要是平常在他跟前自称我习惯了,现在又紧张,就一时忘了。
正当她忐忑的时候,相益彰突然跨前一步,大力握住了她胳膊,段新钰低低惊叫一声,抬起头,果然见他耷拉下眉眼,一脸不开心。
她惊慌失措,“对,对不住,我,我不是……”
“红豆,怎么你我成亲了,反而生疏了呢?”
“我不是故意的。”她终于说完了,忐忑又不安地抬眼看他,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刚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有同你生疏啊。”她不解。
“那你为何称呼我为殿下?”
“这个,我,臣妾不称呼您殿下称呼什么?”
相益彰眉角一抽,“你现在连我都不说了,你还说不是同我生疏了?”
“但是,但是这是规矩礼节啊。”段新钰委屈地看着他。
“什么规矩?什么礼节?在这个殿里,我们就是规矩,我们就是礼节。”相益彰高声道。
段新钰抿抿唇,委屈又不解地看着他。
不要生气,红豆是古人,自小无论是教养还是观念都是在君权大于天的灌输下长大,没有现代的平等独立的思想,不懂他的意思是应当的。
相益彰缓了缓呼吸,好半晌,才将冷不丁见到她突然那样卑微的态度冲击下引起的情绪压下去。
他偶然来到这里,改变不了大体环境与历史必然,但是对于红豆,他一定要让她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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