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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您可以带着小公子回去了, 车上有陛下赏赐给您和小公子的礼物。”
“谢过公公。”段新钰弯了弯腰。
相益彰却眉头一蹙, 一步踏上前,欲要进去同陛下说那件还没应允他的事, 老太监身子一错, 挡住了他,脸上的笑一点没变, 不满不缺,慢吞吞道:“殿下, 陛下已经歇息了, 您改日再来请安吧。”
相益彰拧着眉, 盯着眼前的老太监,深深拢眉,眼神跟一簇针尖似的扎到他身上,但他却浑然不闻,只再次深深弯下腰,道:“殿下,您改日再来吧。”
段新钰亦拉住他的胳膊,说:“殿下,送我和圆圆回去吧。”
相益彰慢慢转头,看了她和睁大眼睛看他的圆圆一眼,点了点头,须臾,回过头看老太监,脸色立即沉下来,说:“改日,孤定来拜见父皇。”
说罢,他一把抱起圆圆,领着段新钰走了。
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才发现陛下居然也赏赐了一个大箱子,跟太后赏赐的那个大箱子规格不相上下,段新钰瞧见瑞哥儿的眼睛“腾”一下亮了。
她抿唇一笑,摇头失语。
上了马车,相益彰将瑞哥儿抱到膝上,瑞哥儿倒也不怕生,靠在他怀里,手里捧着一块糕点啃得嘴角都是碎屑,相益彰也不嫌弃,从怀里抽出一方帕子,细细给他拭去,不知何时,他眉梢处的阴沉褪去了,只剩下了一汪沉溺的温柔。
等瑞哥儿吃好了,相益彰才抬起眼,顿了顿,轻声问:“你跟父皇,说了什么?”
段新钰一愣,踟蹰间,不由怔忪出神——
陛下望着窗外,沉默了许久,问她:“给孤说说,太子之前的事吧。”
当时她愣住了,许久没有回复,陛下没有催促她,视线一直紧紧锁着外面的相益彰和瑞哥儿,一时间,室内满是静寂。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垂下头,斟酌着开口:“我同太子殿下认识时,其实一开始相处并不愉快,甚至,那时我还与太子殿下还发生了一些口角,然太子殿下……心胸开阔,富有责任心,性情活泛,太子殿下,是个很好的人。”
说到这里,段新钰顿住,苦恼地皱起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编了,总不能说他们当初其实一直靠一个黑匣子联系吧。
倏忽,陛下轻笑一声,似乎被她这段话取悦了。
段新钰怔住,悄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见陛下并没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轻笑两声过后,仍旧站在原地,再无动静,她抿了抿唇,干脆也没再开口。
陛下也没再催促她,他望着前方,神情渐渐痴了,双手无意识地背在后面,这一刻,段新钰突然觉得,陛下好似与农间午后闲聊的村民也没甚么不同。
但终究是不同的,村民们没有陛下这般风轻云淡,贵气凛然的气度,也没有陛下这般好的样貌。
她正胡思乱想着,陛下又再开口,话音飘飘忽忽,跟一阵清风似的刮到她耳旁。
“太子,快活吗?”
她愣了愣,回答:“很快活。”
她看不见陛下的脸,亦没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但好似依稀听见陛下喟叹了一声,“那就好。”。
声音沉沉的,盛满了重物,那是,父爱的重量。
段新钰沉默了会,补充道:“殿下,那个时候爱笑,比现在爱笑,笑起来跟把天上的光全部拢进去似的,叫人听了心里亮堂得不行,殿下不仅爱笑,唱的可好了,歌是歌儿,调是调的,他最爱唱那首《江湖乐逍遥》,次数多了,便连臣女也能哼两句呢,还有,还有……”
段新钰吸了吸鼻子,突然顿住,本来是想安抚陛下,谁想到说着说着她自个眼眶居然热了。
太子殿下的过去何尝只有他自己,那段时间还连带着她的记忆,他们的记忆一起,甜蜜的,快活的,忧伤的,全部的全部,没有随风消逝,全部存留于她心间,一丝不落地存着。
末了,她低下头,悄悄抽出帕子拭了拭,说道:“殿下那个时候,生活很富裕,也很快活,没有任何烦恼,他唯一的烦恼,大抵就是亲人缘不足,不过好在现在他回到了陛下身边,亲人这块也补足了,日后只会更快活。”
不知过了多久,段新钰的意识终于回笼,她缓缓舒了口气,笑道:“没什么,陛下只是问了我一些你以前的事。”
闻言,相益彰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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