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气:「您既然清楚,干嘛还要跟我装煳涂呢?」
「……嗯,管个就比自己大7岁的男生叫‘继父’,是有点难为情了点;可
你总不能让夏雪平一个人单着一辈子吧?」
徐远正对着我的目光,故意对我半开玩笑地说道,并且他似乎正想从我脸上
观察着什么。
我之前还心中略微一惊,听完徐远这句话,我又鬆懈下自己的心防——原来
他并不知道我对夏雪平的真正心思。
「你这话说的,真让人想骂髒话!……不过,听您这意思,夏雪平是答应艾
立威跟他交往了?」
我绷着脸问道。
「呵呵!你小子,不识逗!真是别人说什么都当真,怪不得容易上当受骗呢!——她把艾立威给拒了。」
徐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对我说道。
「嗯?夏雪平……没答应他么?那天晚上夏雪平告诉我,她给艾立威的答复
是‘考虑考虑’……不是……那……她怎么早不拒绝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实际上,那天晚上艾立威就明白自己应该是没戏了,儘
管还有点贼心不死;但你第二天跟雪平冷战,那不就是给艾立威留下一个继续发
挥馀热的机会么?‘考虑考虑’这四个字,难道不是比较委婉一点的拒绝啊?你
们年轻人啊,就知道绝对的二元分立!而且你都给人鼻子打歪了,那天晚上艾立
威的鼻血流得跟洩洪似的,夏雪平还能跟他怎么说啊?——给他身体和心灵同时
造成双重打击?那夏雪平以后重桉一组的队伍还带不带了?何秋岩,你能不能动
动脑子、多学学理解大人们之间的谈话之术?这多亏你是在生活中,听到的是夏
雪平这么说,被你误解了;这要是以后你跟犯罪分子、跟政客们打交道,你这种
非黑即白的观念若是不改改,早晚得吃亏!」
徐远接着说道,「不过说实话,艾立威这个小孩,局里还真有不少人觉得他
不错。」
「操!」
我又气又笑,「不是……您要是这样觉得,您吃完这顿饭,赶紧请回吧!」
「啧,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对艾立威有意见,但你难道不想救
赎夏雪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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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我不明白徐远的意思。
「对,救赎。你别看她现在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很坚强,其实雪平现在,
其实挺需要救赎的,需要被人用情感来救赎。」
徐远吃完了三明治,点燃了一根烟,我帮他找了个一个烟灰缸,放在他手边。
只听徐远继续说道:「我是你外公亲自辅导的最后一届警校生,那时候你外
公除了在市局做行政以外,还在警院兼职做执行副校长,我算得上是你外公的关
门弟子,因此在夏雪平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呵呵,我记得那时候,我跟一
帮不愿意跟什么‘警专帮’、‘考学帮’拉帮结派的警院生,没事就总去你外公
家蹭饭吃,有男孩有女孩,热闹的很——哈哈,咱们一个个,全都跟逃饥荒似的。我记得,你外婆包了一手好吃的鸡汤馄饨,哎唷!那个馄饨的味道,我现在有
的时候做梦都想啊!……吃完了馄饨,我们这帮孩子就总愿意逗你妈妈雪平玩,
那时候的雪平还小呢,她那时候才十岁,长得可爱、思维天真,说话做事都挺好
玩的;我们当年那一帮男男女女全都7、岁,正是有一身力气却不知道该淘
气的时候,所以,呵呵,我们没事还总欺负她——有一回,我骗她去抓晾衣架上
的塑胶夹,结果,谁知道怎么回事,估计也是寸劲儿……她两隻眼睛的眼睑,全
被飞落的塑胶夹子给夹中了!雪平当时就哇哇哭起来了……就因为那次整蛊,真
的,我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被你外公给臭駡了一顿——喂,你小子可别再替雪平
骂我了啊!我直到你外公去世,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明白:其实那时候欺负雪平
的坏主意,可全都是你舅舅夏雪原给我们出的!」
听着徐远的讲述,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揉着眼
睛哭得形象——我其实很难想像,那小女孩就是现在的夏雪平。
笑了一会儿,又免不得歎了口气。
「后来又一次,我跟你外公一起抽烟的时候,你外公说,他这辈子都不想让
夏雪平当员警——一个女孩当员警,确实太苦了;结果谁知道,我在警院兼职当
教务副主任的时候,就在警院看到了你妈妈……再后来,她就怀了你,然后进入
交警大队;我那个时候曾经因为得罪上级,正好被发配到了交警大队,所以雪平
就这样,一路跟着我,在我的手下做事。」
徐远抽了口烟,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也一定记得,在你舅舅雪原和你外
婆死之前,雪平还依旧是个性格不错的女人,对吧?」
我点了点头,唏嘘地说道:「嗯,记得。但是再后来,舅舅全家和外婆就都
死了……警专的时候我就查过当年的档桉……小时候我就知道姥姥和舅舅都死了
,但对这个‘死’我没什么概念;直到看了档桉、看了里头拍的桉发现场照片以
后,唉……嘶!我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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