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只管看戏就成,这事还是交给虚云子那个牛鼻子老道去烦心吧,哈哈。”
….
虽说寒门招收弟子的名额有限,但对报名数量绝无要求,与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忙着报名,不如悠哉消遣看看山上的风景。
苏暮背着张乞怜找了个石台坐下,伸着懒腰,迎着朝辉,观着青山飞鸟,炊烟人家,心中快意,之前的迷惘一扫而空,踱着步子绕着道场转了几圈,听说道场是被寒门祖师一剑削平山脉,硬生生造就出来的。他心生向往,想着什么叫做人物,这就叫做人物,不像自己,砍个雪都费劲。
林子道办事效率很高,熙攘人群不多时便各自达到目的,一一散尽,苏暮看着时机已到,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背着张乞怜到了报名处:“道长,报名可需上缴银钱?”
林子道笑着看他:“你有吗?”
“身无分五。”
“既然没有,如何上缴?”
“那便是不用上缴了。”苏暮长松口气,说道。
“非也。”林子道摇头晃脑道。
苏暮面露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迎面走来一位风度翩翩的俊朗书声,苏暮认出了他,正是迎客时,居首的那位。
苏暮猜着书生走来,要说的第一句话该是:“多少钱,我帮这二位少侠垫上。”于是他悄悄的对着张乞怜说道:“看来我们有救了。”
古人曾言:白日不要睡觉,容易做梦。
做白日梦。
苏暮此刻就是在做白日梦,尽管他没有睡觉。
书生到来,的确说话了,只是不是对林子道说的。
他看着苏暮,面露轻蔑:“既然没钱,那就快滚。”
这是唱的哪出,苏暮傻了。
林子道底气不足的在旁搭话:“大师兄,这不合规矩。”
书生羽扇纶巾,冷眼瞧着林子道,慢条斯理的说:“什么是规矩?在寒山,掌门真人就是规矩,在戒律峰,耿师伯就是规矩,而在三代弟子中,蒋生一就是规矩。“
说完合上纸扇,阴阳怪气的对着苏暮说道:“不巧,在下就是蒋生一。“
“寒门贵为名门正派,自称广收门徒,有教无类。做事怎么能如此专横。“苏暮气恼的反驳道。他在拿大义名分压蒋生一,倒要看看蒋生一能够给他什么样的解释。
“寒门如何,门中弟子自有认知,用不着你个外人说三道四,对于你说的话,不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污蔑?“蒋生一说完,加重语气,厉声喝道:”小儿可恶,胆敢辱我师门,信不信我当场杖杀了你!“
他的恐吓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苏暮没有被吓得跪地求饶,反而更加平静。
他看着蒋生一的眼睛,认真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上千考生,偏偏要找他的麻烦。
蒋生一给了苏暮答案:“因为我讨厌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不要再看到你第二次。
“为什么?“苏暮又问。
初尝爱恋滋味的懵懂少女,大都会对身旁男子问上一句:“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管男子是饱读诗经还是孤陋寡闻,在这时都可无师自通,回上一句世间最美妙的情话:“我喜欢你是不需要理由的。”
喜欢是不可控制的情感,讨厌同样也是。
“我讨厌你,需要…理由吗?“蒋生一故作惊讶的反问道。
“我听闻,贵派掌门也曾做过弟子间的大师兄,不知道他在做大师兄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虚云子就是规矩。“张乞怜自苏暮背后探出头来,问道。
“你…“蒋生一被张乞怜堵得语塞。
“我什么我?既然你说规矩,那咱们就来论道论道规矩。招生告示上面明确提出,若无银钱报名,可用一件珍贵之物替代。“
“说的没错。“沉默了许久的林子道走出报名席,认同道。
蒋生一厌恶的撇了林子道一眼,说道:“就你们的穷酸样,有没有外物尚且难说,又何谈珍贵之物。“
“心中喜爱,自然珍贵。珍贵之物,人人都有的。“张乞怜说完,挑起一撮青丝,认真的在里面挑拣出那根最黑最亮的,扯断之后,递给苏暮,示意让他放在报名席上。
“这就是你口中的珍贵之物?居然敢戏弄我!”蒋生一面红耳赤,语气尖锐,指着张乞怜愤怒的说道。
“怎么能说是戏弄呢,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敢说头发不是我最珍贵的?”张乞怜说道。
“傻苏暮,快,你也扯根头发下来,咱们报名的事情就解决了。“
天地君亲师,双亲犹在师长之上,蒋生一可以侮辱张乞怜,但绝对不能侮辱他的父母。他看着席上两根头发,冷哼一声,说道:“好,很好,不要以为这就完了,考试的时候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语闭,转身,蒋生一愤然离场。
蒋生一不能侮辱张乞怜的父母,因为张乞怜的父母与他素未交集,没有过错。但张乞怜能够侮辱他的父母,因为他的父母有错在先。
“不用着急走,有句话我希望你能回家转告令尊,学识浅陋就要多读书,没有资本就别瞎卖弄,徒增笑耳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蒋生一,一生万物,你敢生一?令尊为你取这个名字,他,哪来的勇气?“张乞怜抑扬顿挫的冲着蒋生一说道。
有道冷风刮过,然后时间好像静止了。
蒋生一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
张乞怜的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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