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都被大哥问的愣住了,她没想到这冰块大哥竟对自己有如此的评价,这让她很受宠若惊,她犹豫了片刻,随即调皮地笑了,那笑声就如一缕和煦的春风拂过了冯诞那冰冷的心头。
“大哥,一个人的记忆可以很短很短,我自从掉进池塘以后便没有了任何的记忆,我是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人,我已经记不清自己从前是怎样性格的一个女孩了,不过现在的我倒是活的挺自信挺快乐的,我想这就足够了!”
冯诞笑了,也许冯润这样的答案就是他所向往的,他何尝不想过的自信与快乐,可自己却偏偏出生在这名门望族,有多少事情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他何尝不是被披上了枷锁,连婚姻都由不得他自己选择,冯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见冯诞没有反应,冯润提着一大块羊肉乐颠颠地朝帐篷内跑去,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却在冯诞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没来由地让他心浮气躁,他抬手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经过三天的急行军,终于抵达了平城,再次看到这座美丽的城市,冯润激动的眼泪都流淌了下来,在被绑架的日子里她也曾万念俱灰过,绝望于自己再也回来不了了,会永远被扣留在那片柔然的草原上。
平城的景色依旧,刚踏入冯府的大门时,映入她眼帘的是父亲那焦急等待的身影和母亲那双望眼欲穿的泪眼蒙蒙,冯润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簌簌打湿了前襟。
“诞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难道是你没能堵住那群柔然人?没能解救下你的妹妹?”冯熙询问着儿子,声音都有些哽噎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母亲瞬间崩溃了,掩面大哭了起来。
冯诞本想卖个关子给父亲一个惊喜,却不成想这场面一下子失控了,被冯润的母亲这一哭,让人的心都揪到了一块,冯诞再瞧了瞧自己的长公主母亲,那确是一脸的喜悦,虽然表面上装的挺伤心的,但时不时嘴角都会抽动一下,冯诞看得出母亲这是在偷笑,一时间,母亲那曾经在他心中的种种美好,瞬间变得好虚伪好伪善,他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爹,二娘您二老都别难过了,诞儿将妹妹救了下来,平安地带回来了!”说着,他从身后一把将冯润拽了出来。
冯润摘下了头盔,竟自扑进了父亲的怀抱:“爹,妙莲回来了,妙莲活着回来了!”
“回来就好!”冯熙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已是老泪纵横。
冯润的母亲颤抖着手抚上了女儿的脸庞,心中是百感交集,那喜极而泣的哭声更是牵扯着每个人的心弦。
“爹,孩儿不负所托日夜兼程赶往了边塞设卡堵截,不放过任何的一件蛛丝马迹,终于在一家柔然人开的客栈中与这群柔然人相遇,并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杀,这群柔然人顽抗到底,孩儿无奈痛下杀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妹妹她们被关在了客栈的一间小黑屋内,孩儿发现时,妹妹们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我遍访了当地的名医,这才救活了妹妹和她的贴身丫鬟,这群没人性的柔然人竟然三天都没给妹妹吃喝,实在是太残忍了。”
“爹,那群柔然人要将我绑到柔然献给他们的老可汗,以此达到羞辱您的目的,大哥设的关卡盘查的严密,他们无法带着我出城去,就将我和梅儿关进了小黑屋,要活活饿死我们,要不是大哥及时救下了妙莲,恐怕女儿再也回不来这个家了。”这段话被冯润说的很酸楚。
这一家人劫后重逢的画面很是灼痛了长公主的双眸,她忍住愤怒的情绪,面色越发地黯然了。冯润将所有的功劳全都给了冯诞,并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没有向父亲告发是他母亲勾结了柔然人,导演了这出绑架的闹剧,冯诞向妹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冯熙对儿子出色的表现也褒奖了一番,并下令厨房大办家宴,要一家人好好地团聚一番,母亲则拉着冯润,更多地是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和挨打,母女边走边聊着,在路过长公主身旁时,冯润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但掌心的疼痛却远不及她此时对这长公主的仇恨之痛。
感觉到了冯润的敌意,长公主却是很冷漠地关心了一句:“妙莲,你能顺利脱险回来就好,看看你爹为你日夜牵挂都平添了不少的白发,要不是你大哥办事仔细,倘若换做别人去设卡,恐怕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大娘说的是,妙莲能够活着回来都是托了您老的宏福,您对妙莲的关心很让我感动,妙莲会记在心中,永远记得大娘您对我的好,妙莲一生一世都记得您的恩。”冯润面带冷笑,她眉目间的那道冷然令长公主的心狠狠一抽。
冯润没有再多做停留,拉着母亲的手向自己的院子里走了回去,冯姗见冯润走远了,拉着妹妹冯媛来到了母亲的身边:“娘,你看这个小贱人多嚣张,那些话说的酸溜溜的,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这大哥也是的,却解救这小贱人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和娘您说一声,这次真的便宜她了,下次她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长公主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平时冯诞什么事情都会向她这个母亲汇报,可是这一次却瞒的死死的,就连冯熙都没对她透露派儿子去边塞解救妙莲的事情,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冯熙早就怀疑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了,之所以没有捅破,也是碍于这些年的夫妻情分,长公主想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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